,她现在就是这样了。
“衣裳不打紧。”崔本这样含含糊糊说着,手上就去解赵莺莺这件对襟袄儿上的一长排盘扣。这种扣子平常解起来容易的很,可对于身处幽暗帐中、微醺的崔本来说,就好像是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不容易解开一个,一摸下面却还有更多的盘扣。崔本解到第三个就十分不耐烦了,想要胡乱拉开袄儿里面的衣裳——这怎么可能,现在还是天气乍暖还寒的时候,赵莺莺穿的可不少。
袄儿里面还有一件棉胎的背心,然后才是中衣,最后还有一件肚兜心衣。特别是那件棉胎背心,也是系扣子的,一样要解!
崔本半晌没有进展,想使劲,又怕赵莺莺生气。便干脆靠在赵莺莺脖颈上,亲个不停:“莺莺,莺莺...你自己解开好不好?”
赵莺莺不说话,扶了扶崔本的肩膀。悉悉索索中解开了袄儿的扣子,然后又解开了背心的扣子。崔本立刻跟着她的手,把这两层衣裳给剥了下来。剩下的中衣是斜襟系带的,好解的很,崔本抽开了系带,看到了里面红通通的肚兜心衣。
崔本去咬赵莺莺的肚兜系带,又在她软软的肚皮上摸了摸。赵莺莺怕痒立刻躲开了:“...别弄那里,痒的很呢!”
“哪里痒?我不知道啊。你教教我,教我把手放到哪里去。”
.........
赵莺莺起床最有准点,无论经过什么事都一样!这会儿她就睁开了眼睛。因为厚重红帐子的关系,她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天色,可是心里估计地出来时辰——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她铺床洗漱的时候。
按理说,今天她就是做人媳妇的了,更应该早起,准备着待会儿去奉茶见人才是。可是这一会儿她偏偏不想起床,别说起床了,就是翻身都不想。
那就不起来了?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即逝,立刻就被赶出去了——她现在虽然没有婆婆等着摆谱,可是一家人等着她这个新妇去见人是一定的。不求如何早,那也不能让一家人等着啊!
只是她轻微动了动就被人压住了,崔本抱住她,嘟嘟哝哝道:“还早的很呢!”
赵莺莺只听崔本说这句话就知道他应该已经十分清醒了,这半醒不醒的样子都是唬人的。于是赶紧推他:“哪里早了?这时候该是卯时了,平常这个时候我已经洗漱了!今日还要见叔伯大姑他们,更不应该赖床。”
崔本却抱着赵莺莺低头闷笑起来:“你且安稳躺着,我敢睡你若是真早早去了,我爹我姐才要失望。今日啊,你略微迟一些才算是好。”
赵莺莺很聪明的,脑子也转的很快,立刻明白崔本的意思。咬了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顺了他的意思,暂且没怎么动。
崔本放开了赵莺莺,拿起她的手捏了捏,看到昨晚自己就非常在意的那抹淡淡的胭脂红痕摸了摸:“昨晚我就觉得你嘴上的胭脂蹭到了这里,只不过那时候看不清,果然是有的!”
轻轻咬了一口赵莺莺的小拇指,赵莺莺显然也想起了昨晚就因为崔本想看这手上的胭脂红痕,然后把自己从梳妆台那边拉了过来。之后的事情一下子被回忆了起来,倏地,她脸色通红。
“你正经一些吧,这会儿快起床。躺在床上这件事向来是越躺越爱躺,仔细你现在说只歪一会儿,待会儿你就起不来了。”赵莺莺坚持一样地坐起了身,她可不想因为什么意外,今天闹出笑话来。
崔本拿赵莺莺没什么办法,只要赵莺莺拿定了主意,他还能把人强按回去?最终果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莺莺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
赵莺莺昨天穿的红袄儿、红马面裙,虽然是被她当作喜服一样穿,却不是礼服的款。至少形制只是平日里普通穿的衣裳而已!这样的衣裳因为红的太过分了,或许平常不好一起穿出来。可是成婚这几日,尽可以穿着。
幸亏昨天赵莺莺手快,把这些衣裳扔到了床尾比较远的地方,倒是没有压皱。不然还得重新熨烫一遍,那麻烦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细细地扣好扣子,赵莺莺才穿好衣裳,门就被敲了三下:“姐儿,姑爷,要洗漱吗?”
当然是桃儿,其实她这称呼不对。不过赵莺莺忘记了要纠正,崔本则是压根没想到。赵莺莺回头看了看中衣穿的很齐整的崔本,回声道:“进来罢!”
得了允许桃儿才推开门,赵莺莺这时候正在梳头,在镜子里看着桃儿道:“水放在那里,你先去我装衣裳的箱笼里寻一寻,把那一身黑底红纹的新衣找出来,今天给你姑爷先穿上。”
赵莺莺穿的是昨天的衣裳,崔本却不能够。因为昨天他穿的那一样是礼服的形制,平常穿实在是太奇怪了。赵莺莺一看到他这样,就想起了自己绣嫁妆的时候给他做的衣裳,现在总算是用得上了。
赵莺莺洗脸漱口,等到一切都完了这才重新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手腕轻轻转动,绾出了一个妥帖的反梳弯月髻。并不用多少首饰,依旧是一直小小的赤金凤头钗,再加一根压发,两朵珠花就够了。
胭脂水粉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