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我记得本哥儿媳妇家里也红火了好些年了,还以为你不大进厨房呢!”
赵莺莺家这辈子从她回来的那一年就开始好起来了,第二年不就搬进了现在的家?如果赵莺莺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吴氏的这个猜测倒也不算错。比照赵芹芹就知道了,就算有赵莺莺做榜样,她的厨艺也是一塌糊涂。
但赵莺莺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哪怕是家里有钱了,哪怕是自己绣花的手艺Jing巧绝lun足够赚大钱,她依旧有意识地去学一些有用的本事。而厨艺只是其中一门,恰好她感兴趣的同时又有些天赋。
“哪能呢。”赵莺莺含含糊糊地应了吴氏的话,可这说了等于没有说,算是既不得罪又不吹捧的意思。
赵莺莺再次确定了崔家厨房里各种等待可做的菜蔬,心中立刻拟定好看要做的菜。只不过做之前赵莺莺还得找大嫂确定一遍,她要确定她做的菜没有人做,甚至用到同一种原料的菜也最好不要出现在桌上。
崔家大嫂听赵莺莺报了两个菜名,笑着摇摇头:“没有那两个菜,你只管做吧!”
赵莺莺要做的两个菜式扬州名菜红烧狮子头,以及清蒸鳜鱼!前者很繁琐,不过因为在扬州算是很出名的菜色了,平常赵莺莺还做的多些。后者倒是容易,只因为好鳜鱼难得,做的次数反而不多。
红烧狮子头麻烦,自然先做。相比之下简单的清蒸鳜鱼就穿插在红烧狮子头里面好了。
赵莺莺利落地从水桶里提起一条比筷子略短的鳜鱼,这个大小的鳜鱼不到一斤又接进一斤,正是最好吃的时候——太小的鱼塞牙缝都不够,可要是大了,鳜鱼的rou质就太老了。两者兼具的最佳选项也只有这个个头了而已。
处理鳜鱼是需要细心的,因为鳜鱼表面有些地方有毒,碰触的时候要非常小心。刺到了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各种难忍的不舒服恐怕没有人喜欢。赵莺莺当然也不喜欢,所以她处理地十分小心。
挖掉鱼鳃,去掉内脏...清理干净之后,赵莺莺轻巧熟练地在鱼背上割了几道口子,这时候可以进行腌渍。不需要复杂的调料和香料,只需要一些盐粒就够了。话又说回来这本就是一道清蒸菜,只要最大限度激发出食材本身的滋味就是最好的了。
稍微腌渍一会儿,这点时间正好去弄她的另外一道红烧狮子头。等到告一段落了,这边的鳜鱼也就腌渍地差不多了。这时候锅底倒上清水,然后放上箅子,箅子上放大大的鱼盘子,再在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葱。
葱的作用是给鳜鱼去腥,也是为了进一步激发鳜鱼本身的味道——因为清蒸的关系,并不能用其他香料或者烹调手段掩盖鱼腥气,葱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所以为了鱼腥气能掩盖地完美,葱被赵莺莺大量使用。
腌渍好的鳜鱼被放到了葱上面,加上料酒、姜片,洒上油,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盖上锅盖,底下加大火。半刻钟多一点儿的时候赵莺莺吩咐帮忙烧火的婆子:“火给熄了。”
这时候的鳜鱼并没有熟,赵莺莺却不是转小火,而是直接熄火——她并不打算依靠炉底的火把这道清蒸鳜鱼给做熟,而是想要用锅子里本身的热气把鳜鱼给‘捂熟’了。这是当初王氏教赵莺莺做这道菜的时候的一个诀窍,这样做的话可以保持鳜鱼口感水嫩,而且端上桌的时候也要完整的多。毕竟鱼这种料理并不能料理的太过,一旦太过了就会散掉。
另外一只鱼盘子拿了过来,焖够了的清蒸鳜鱼甫一揭开就香气扑鼻,就算是原本在做菜的妯娌都忍不住侧目过来。赵莺莺微笑着将鳜鱼转到了新的鱼盘子上,然后再将箅子上鱼盘子里的汤汁浇盖在鳜鱼身上。
洁白干净清清爽爽的鱼盘子上躺着一尾清蒸鳜鱼,倒是十分好看。
崔家这顿中饭还是迟了,毕竟一家子准备大菜什么的,能快起来才是怪事呢!不过好歹没有离谱,姑且可以算在晚中饭,而不必算到早晚饭上面。
一道道的菜色被摆上了桌,市井人家的饭桌没有那许多讲究,一家人就这样上了桌。既没有男女分桌,也没有做晚辈的儿媳妇站在一边看着服侍。
崔家大嫂笑着指了指:“爹,您猜猜莺姐儿今日做的那些菜!”
崔父年轻时候是做厨子的,而且是整个扬州都颇有名气的厨子。现在老了,舌头不灵敏了,但是光凭眼睛看的也能看到老大的名堂。眼睛往桌上一扫,脸色和煦道:“这也用猜?该是那盘子鳜鱼和那道狮子头罢!”
说着就伸筷子,要尝尝新讨的儿媳妇的手艺。
人家都说男人是做厨子的,讨的老婆恐怕就不大会做饭。这一点在崔家倒是被应验了,当年崔母就是第一等不会做饭的。崔父虽说是个厨子,可是他大都在酒楼里做饭,家里却再懒得做的,所以家里的孩子其实都不是吃什么好饭菜长大的。
甚至于唯一继承崔父衣钵的崔仁老婆,崔家大嫂,凭良心说,她也不是什么擅长下厨的。
再往后,尤氏的手艺也一言难尽——她本身厨艺如何先不论,就她那吝啬劲儿,都带进做饭里面了!连个油盐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