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说给尤氏听的了。
尤氏无话可着,这班妯娌原本是有心一起说一说赵莺莺这个新弟妹的,可是到底还是像很多次四人一起商量,最后总是无功而返一样,又没有什么结果。毕竟有吴氏和尤氏这两个人在,就不要指望大家能平心静气地说话了。
四个人说话间散了,崔家大嫂坐在家里,这时候婆子和丫头已经把堂屋里收拾完毕了。她眼看着忽然问丫头:“你说本哥儿媳妇该不会也是个不省心的吧?我如今实在是怕了这些了!”
丫头觑着自家当家nainai的脸色,拿火钳拨火,脸上堆笑道:“nainai做什么这么说话?新nainai我看着倒是很好了,不管怎么说人是守规矩讲道理的啊。”
崔家大嫂听着丫头的话渐渐放了心,微微闭上了双眼:“没错,你说的没错。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能守规矩讲道理那就跑不出大溜!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最怕的就是怕那些不懂道理,只会耍横的!”
赵莺莺可不知道几个妯娌能因为她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在她看来,就算是没分家的妯娌,那也不是什么该太过于注意的。而如今更是分了家的,各家过好各家的小日子不好吗?哪有那么多心眼要动,不嫌烦?
她也是上辈子在世上心眼最多的地方呆烦了,再加上这辈子家里又是这个样子——因为孙氏的关系,自家永远是想和别房人家划清界限的。这样两厢加起来,让她只想过好自家的小日子,其他的真是再懒的管了。只不过这到底是她的想法,不代表其他人都这么想。
而崔家,虽说是分家了,可是这么亲的亲缘,平常也多有相互扶持。这么亲近的关系,也就带来了各家之间没办法只想到自家。别的不说,远香近臭,相处的久了,几个妯娌哪有不生出一些芥蒂的!
总之,事情不可能如赵莺莺想的那样简单!
崔本和赵莺莺回到家,一到家看看天色,这时候已经不早了。赵莺莺也不忙着其他,先去了镯子戒指,围上围裙,又要进厨房。崔本看了拦着道:“忙这个做什么?才嫁我就进两回两回厨房,还怕日后没机会进?”
说着就打算带赵莺莺出门吃东西,还给赵莺莺指点吹嘘:“扬州整个老城这边,就没有我不熟的馆子。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做的最好的酒楼!”
赵莺莺拉住崔本的手,笑着把崔本推回座位上:“我们崔七爷的厉害我早就知道了,急着显摆什么?你且先坐坐,我一会儿功夫也就把晚饭得了——就是刚进门才要多进厨房呢!你自己想想吧!”
也不管崔本什么反应,赵莺莺自己就带着桃儿去了厨房。
这也是真心话,赵莺莺作为新妇,当然多得是人关注议论,这时候正是要做表面功夫的时候。要是这时候就和崔本出去酒楼吃饭,人家该怎么说?只当她新进门就这样不持家,以后还不晓得怎样!
崔本开始的时候没想到,这时候听到赵莺莺的话也该想到了。倒是熄了带赵莺莺出去吃饭的念头,可是让他乖乖地坐在堂屋里那也太没有意思了,他干脆赶着赵莺莺的脚后跟,也到了厨房里。
赵莺莺穿的光鲜亮丽,只不过为了做饭围了一个围裙,一瞬间多了些烟火气。看崔本跟来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一个人无聊。于是在洗锅的时候笑着道:“你看看我这衣裳,根本就不是做饭的时候该穿的,要是溅上一个油点儿,碰上一个火星子,那就全完了,这就是在糟蹋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动锅:“明日真不能穿这衣裳了,这哪里是过日子穿的衣裳的。”
崔本上下看了看赵莺莺的打扮,不置可否:“你穿这样好看,我看你大多数的衣裳应该也是这样的,难道就因为嫁我就不能穿好衣裳了?那我是娶你还是害你!你只管照你以前穿,至于不方便做事什么,明日丁婆婆就会来,她是我雇来家里做事的。有她和你那丫头,你用不着做家事。”
崔本原本是自己一个单身汉过活,生活上自然有些照顾不到的。至于大嫂,她都已经分家出来了,再照顾恐怕也十分有限。崔本也懒的麻烦了,就雇了一个姓丁的孤寡婆子,专管给他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因为他这两日成亲,,不乐意周边有人,所以让人休息了两日。
只不过崔本看了看桃儿,他倒是白想了,忘记了赵莺莺是带着丫鬟嫁过来的。
其实不用崔本说,赵莺莺应该也做不了多少家事。平常偶尔做做还可以,要说她整日只做家务,那怎么可能!从她本人说,她对于这些家事不讨厌,可也没有到喜欢的地步。在她看来,那些主妇绝大多数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做的,只不过身为主妇就该做这些事而已。
更进一步说,她本身Jing于刺绣。她做自己擅长的事情,赚来的钱足够买不少人,专门照顾生活,让她舒舒服服过日子了。既然是这样,她又何必把Jing力放在一些琐碎家务上?
当然,一些特别的事情还是不一样的,譬如说照顾孩子,譬如说对丈夫的一些关心,这都是对家庭的照顾,并不能用钱来衡量。可是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她真没打算日日亲历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