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指望她们会格外用心?”
“这也难怪了。”
大户人家女孩子的嫁妆都是从小到大积攒的,这样就能慢慢积累好东西,一整套嫁妆尽善尽美。小门小户没有那个条件,可是从定亲到成亲,总有一两年的功夫Jing心准备嫁妆,就像之前赵莺莺一样。
万氏却不同,首先她的婚事就十分仓促了,等到崔源的聘礼送到开始置办嫁妆,再到现在成亲,半年不到的时间办这些...再加上是继母办这些,那就更差着一座山了。
王氏当初给赵莺莺办嫁妆,即使是一样的东西,她也能货比三家,只为了找出最好的那一个。轮到万太太给万氏出力,有那么个东西就成了,说不定她还会故意挑便宜货。这样出来的东西,必然是有不同的。
尤氏闲闲地瞥了万氏的嫁妆一眼,心里大为舒畅,之前对赵莺莺嫁妆压自己一头的不爽,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笑着对古氏道:“这个弟妹的嫁妆看着不如何啊,算一算恐怕还不如家里给的聘礼呢!也只能指望是压箱银子多一些,不然家里都要亏本了。”
说这话的时候崔家大嫂瞥了尤氏一眼,皱眉道:“说的什么话!难道家里男子成亲是一桩买卖么?还说什么亏本不亏本。要我说,德行好的话就算是讨着了老婆,若是德行不好,管他什么嫁妆,一样的是拖累。”
话没有点透,可是是看着尤氏说这话的。在听话的这个妯娌小圈子里,尤氏这次算是彻底被大嫂闹了个没脸——她们早就是独自当家的妇人了,平常又没有婆婆在头上管着,不知道被人训斥的滋味儿多少年?这时候来这一手,偏生平常大嫂就很有威望,她就是想反驳都无从说起。
听到崔家大嫂这样对尤氏训话,吴氏眼珠子一转先乐了起来:“对的呀,果然是缺了一些德行呢!”
吴氏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不了解的人甚至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知道前因后果,特别是知道她和尤氏纠葛的人立刻就能知道她意有所指。赵莺莺和古氏,还有之前难为情的尤氏,一个都不傻,所以每个人都知道了。
赵莺莺和古氏是事不关己,当然会放到一边去不再理会。尤氏这个当事人却不能轻轻放过,瞪了吴氏一眼:“你说什么?是在指桑骂槐对我吧?照人先照己,大嫂还说得我,你又哪里来的地方说我?你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吧!”
如果除开尤氏十分恶意与羞辱的语气,赵莺莺其实是赞同尤氏这话的。表面上看起来吴氏比尤氏要强一些,可是追究实际,那就是半斤对八两,老大别说老二,差不多的人而已——说不定两个人相看生厌也有这个原因,人总是不大喜欢和自己太像的人相处。
公正客观的角度是这样,但吴氏自己就不会这样觉得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比尤氏不知道强出多少,头脑更聪明,更讨家里人喜欢,就算是嫁人也比尤氏运气好,夫君是更疼老婆的崔礼。
在这种情况之下,吴氏听到尤氏说她没有资格说,立刻冷笑道:“这又是哪里来的混账话!我不过是顺着嫂子的话说话而已。而且就算是意有所指又如何,谁应下来是谁心虚!”
吴氏确实没有直接说尤氏,尤氏那样急急忙忙地反驳反而是承认了——这也是真的,以至于尤氏再次被说的无话可说。
崔家大嫂看不下去她们再次争执起来,揉了揉眉心道:“你们消停些吧,今日是家中进新弟妹的日子,到处都是宾客,闹的太过了丢的是全家的人!”
这样说也没什么用,她干脆分开吴氏和尤氏,吴氏被她安排去外头照顾安排。尤氏则是去新房陪伴,一起去的还是古氏。她自己则是和赵莺莺一起在外间招待看嫁妆的女客,由此这才安静了一些。
认识的以为族中嫂子拉住赵莺莺道:“你这弟妹的嫁妆是不是薄了一些?说不定比聘礼还少了,这怎么可以。”
看起来她是替崔家着想,赵莺莺却不这么相信。真要是替崔家着想就不会在今天这个日子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来了!赵莺莺缓缓拉开她的手道:“嫂子说话没道理,我倒是听不懂了。”
招待了一圈宾客,赵莺莺也累了,便偷空坐下喝杯茶。她旁边坐的是眉嫂子,眉嫂子真心实意与她道:“你弟妹的嫁妆远不如你,大家都在议论呢!”
赵莺莺撇撇嘴:“谁知道他们是好心还是不怀好意。”
听起来好像是在捧高赵莺莺,然后暗中踩上万氏一脚。可是万氏和她可是妯娌,这样的传闻出去,除了让妯娌不和,赵莺莺实在想不到其他任何好处。纯粹看结果的话,这些人恐怕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果可以,赵莺莺真想他们一个字都不要提自己。只可惜嘴长在所有人身上,她根本管不住。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对于君王来说都是这样,何况赵莺莺一个市井小妇人!
眉嫂子知道赵莺莺在想什么,想了想转而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弟妹出嫁之前还和自己继母闹翻了,差点嫁人不成——为什么嫁妆比聘礼还少?明明万家老爷说过聘礼都做嫁妆,还要贴一些的,也是因为她继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