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如今似看她笑话的人。这样的人不是心怀叵测就是傻的不行,她日后难不成还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相反就是万氏的做法,表面上看起来她得到了一些人的同情。可是这一整套上蹿下跳完了,想必稍微明事理一些的妇女也该看清她这人不能相交的本质了,这就打上了不好的记号!
只有这些明事理的妇女才真是值得相交的,而万氏偏偏自绝于这些人,在赵莺莺看来可笑至极!
确实很可笑,此时的万氏不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好的处境,反而因为大家都吹捧她的命好而得意起来——这时候的她忘记了,说她命好,一成亲就怀胎,甚至还带红了赵莺莺,这人正是她自己啊!
谎言重复了一千遍就是真理,流言流传的久了,就连最开始说的人也会开始怀疑是不是确有其事。
“真羡慕崔八nainai你了,嫁人和顺,初嫁便怀胎,想来日后一定是一举得男的命格——不不不,一举得男算什么。这样好的命格,说不得要儿女双钱,一男一女恰好凑成一个好字!”
受人吹捧的万氏飘飘然起来,笑着道:“哪里哪里,实在是说的过了。要我说,儿女都是一样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说大富大贵,养活一个儿女却是不消说的,何必总说男女。至于一男一女一个好字,即使现在没有,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迟早要凑出来。”
万氏在这里春风得意,赵莺莺却依旧深居简出。她原来就少出门,如今有了怀孕这个正当的理由那还消说!就连待客,若不是真正的亲近人,她也好打发送客一些了——只要表现的疲乏起来,还怕有人不识趣?
这样的日子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些枯燥乏味,对于赵莺莺来说却刚刚好。
然而也不全是好的,来来去去总有些不太顺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分歧就发生在赵莺莺和崔本之间,赵莺莺原本做的绣画还有四分之一左右没有完成,若是按照她原本的进度来说,倒是还算舒服。可是现在不成了,日后身子重了,她如何还能做活儿?这不,工期立刻紧张起来了。
赵莺莺的想法是安胎药吃完了,大夫点头了,她便每日分上午下午,各做一个时辰的活计。这样的话 ,话费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耗什么神,计算着做的话,说不定工期也是勉强够的。
崔本却不是很乐,在他看来赵莺莺就应该安心养胎,这些事情应该放下才是。赵莺莺只能和他讲道理:“先不说这些活计都是过了文契的,过了下定的日子就有要赔钱的大.麻烦。就说说你这让我日日卧床休息的想法就不对!你自己往外看看,真正难生育的妇女都是怀孕的时候太无所事事了,只顾着吃饱喝足。反而是那些成日做事没有养过胎的妇女,生的顺利的不得了。”
赵莺莺之前做布料生意赚了一大笔,用半成品的绣图再加上这些银子和绣坊商量应该能脱的开身。可是赵莺莺怎么会乐意,无论是布料生意,还是做了一多半的绣画,那都是她的心血,这种做法算是在糟蹋她的心血了!
而且她是真心觉得适当的做绣活这并不影响她自己,她并不是那种没有数,只知道逞强的妇女啊!
崔本勉强被赵莺莺说服了,可心里还是很不乐的。让桃儿和圆娘盯紧了赵莺莺,绝不让她有机会做活计超过定好的时间。赵莺莺对此哭笑不得——崔本恐怕把她当成是那种晚上也会织布的佳妇了。实际上她哪有那么高的德行,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在意,定下的时间她自己一点儿也不会超过,可比桃儿和圆娘两个还要准。
一针一线细细绣,绣到这个时候绣画本身那种不同于一般活计的地方已经很能看出来了。眉嫂子上门的时候她正好在做活儿,看了一眼也是惊的无不可了。
“之前见过你的活计了,还以为那已经是巧到了极点了,如今才知道那时候不过是你七分功力!看现在手下的好东西...啧啧啧,也不知道什么人配用!”说着,满面赞叹。
这是替八大盐商这样的人做的,当然好的不得了。不过赵莺莺也没有说出来,倒不是不相信眉嫂子,怕她转身就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而是他们做伙计的不透露出客人名号,这是大家共同遵守的事情。
赵莺莺一边闲做了两针,然后把绣花架子收起来:“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我原就靠这个挣钱钞,若是不比一般的强,那又算什么?如今就是有一点不好,我原想给孩子提前准备一些东西,也是没有那个闲工夫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能看出赵莺莺的东西好,可是东西好到什么程度却不知道了——分辨几两银子、十几两银子、几十两银子,甚至上百两银子的活计对于市井人家做惯了绣活的妇女来说很容易。可是一旦价值上百两,二百两、三百两、大几百两,甚至上千两,几千两,她们就再难知道其中的分别了。
所以赵莺莺这么说,眉嫂子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顺着道:“那算什么,你家的孩子还能缺东西用!你等着,只要你不嫌弃我回头就做两件给你送来——说起来也是美滋滋,我这里给侄儿做了两件,日后你要回礼,可不是我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