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跳下篱笆,“嗯,是很忙。不过我想还是来跟你道个别比较好。”
塞坦尼尔失笑,“您太客气了。”
“我可没有,倒是你一直跟我客气。”利奥撇起嘴,有些抱怨的样子。
塞坦尼尔知道他指的什么,也不说话,只是笑。
利奥收起怨男嘴脸,“好了,别也道过了,我该回去了。那些仆人们,我不盯着就做不好事的。”顿了顿,突然抓住塞坦尼尔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其实我是有点不放心你……你好好保重,要是碰到什么难事一定要写信告诉我,千万别见外。”
他的言辞中透出浓浓的关切,塞坦尼尔有些感动,柔声说:“好的。”
“嗯,你答应了,可不要食言哦!”利奥松开手,退后几步,“那我走了!”他拍拍翅膀飞起来,在半空又回身挥了挥手才离开。
塞坦尼尔目送他飞远才开始慢吞吞地往避暑小屋走。
早上他出来的时候索德还在书房睡着没起来,也不知今天会不会走。
塞坦尼尔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地答应他留下来的。其实很多次他都想对索德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心里就很难受,我每说一句拒绝你的话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再这样下去,我真怕有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你放弃了好不好?
可这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苦衷和忍耐都化作冷漠的表情和举动。然而昨天索德讲起的往事却差点击碎了他全部的防御,他甚至怀疑如果昨天索德再进一步,像上次那样拉住他或把他拥进怀里,他就会告诉索德自己爱着他的事实。
——幸好没有。
塞坦尼尔很庆幸。既然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就不该再纠缠,那对两人都不好。
树林已经渐渐到了尽头,避暑小屋出现在视野里,屋后的烟囱里冒着黑烟,度玛应该在做晚饭了,不过这烟好像也太大了点。
塞坦尼尔进了院子,按惯例去厨房找他。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度玛在里面咋呼:“快点翻面翻面!快点哪,再不翻就要焦了!”
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说:“别嚷嚷!这菜谱上说了要煎四分钟,现在还早!再在这指手划脚我就把你扔出去!”
度玛不出声了。塞坦尼尔也在外面呆住。他有点不敢相信这声音的主人会呆在厨房里。想像一下堂堂魔界之王系着围裙抓着炒勺的样子,塞坦尼尔突然觉得脑袋有点发晕。
他站了一会,看着门缝里冒出的黑烟越来越浓,里面不时传来度玛的呛咳声,决定还是不要进去,转身去了书房。
过了不久,索德也来了。虽然刚从厨房出来,他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看来一定是用了隔离的魔法了。
他在书桌对面坐了一会,看着塞坦尼尔在纸上写写画画,问道:“塞坦尼尔,你在做什么?”
塞坦尼尔头也不抬地说:“准备课程。”
索德不相信地大笑:“你不是教过路西斐尔那个小鬼,这还要准备?”
“我教路西斐尔的主要是历史和哲学,像这些最基本的数学和神语是另外有老师教的。”
索德摸摸鼻子,“塞坦尼尔,你认真的样子还真可爱。”
塞坦尼尔抬头看他,脸上没有笑容:“陛下,这是我的工作。”
索德“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看他。
因为低着头的姿势,塞坦尼尔的短发落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从索德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挺翘的鼻尖和纤长浓密的眼睫。他的鼻子很挺,却由眉眼的柔和Jing致并不给人很强势的感觉,尽管他曾经确实是天界最有权势的神族。
他的衬衣领口有点松,因为向前倾身的姿势而落下来,露出一段消瘦的锁骨。
天界的服装一向保守,副君和大天使们尤其包得密不透风,最多只露出半截脖子。在魔界的时候,索德虽然在衣服的颜色上没有让步,在样式上倒是尊重了塞坦尼尔的天界习惯,没有给他深V领无袖高开衩之类邪恶法师们喜欢的暴露款式,而是参照了黑巫师们保守的服装样式,所以说认识了塞坦尼尔这么久,索德还真没看到过几次他的脸和手以外的部分。现在魔王陛下看着那锁骨的线条和洁白的皮肤,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身体某个部分硬起来。
塞坦尼尔写完一张纸,拿起来放到一边,看到索德还坐在对面,不禁说道:“陛下,您身为魔界之王,应该很忙才对,您难道不用回去处理政务吗?”
索德在腿`根上掐了一下,想把这该`死的欲`望压下去,若无其事地说:“不用啊,什么都要我自己做的话,要那么些大臣干嘛?”
塞坦尼尔无言,抽出另一张纸继续写。
索德挪了挪身体,咳嗽一声,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嗯,那个,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今天我们要晚点吃饭。”
塞坦尼尔一点不觉得意外,头也没抬淡淡说了句:“好的。”
他的反应太理所当然,B有点受伤,但事实摆在眼前又无法反驳,憋着气坐了一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