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家来人客套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刘夫人见人出来,便驻足不动, 待人去了,方才进屋。
走到堂上,但见她婆母刘母在上首坐着,脸色颇有几分不悦。
刘夫人快步上前,嘴里便说道:“老太太,这顾家委实可恶。竟然纵然丫鬟逞凶,将玉燕的脸也划伤了。这玉燕若是日后落了疤,可怎么说亲?!咱们必然得向顾家讨这个说法不可,无论怎样,也定要顾家将那贱婢交出来,好生惩治一番,给玉燕出了这口气!”
刘母将拐杖向地下一顿,向她呵斥道:“你也好生管教管教玉丫头,我素来就说你溺爱孩子不好,你总是听不进去。你瞧瞧,现下已经把玉丫头宠坏成了什么样子?!”
刘夫人不料婆母竟如此说来,语塞道:“老太太,可……玉燕是被他们伤了。”
刘母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那你可知道缘由?”
刘夫人点头说道:“玉燕已告诉我了,不过骂了那贱丫头几句,顾家的二姑娘倒护在里头,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动了手。横竖玉燕打的又不是顾家二姑娘,一个贱婢罢了,打便打了,又怎样?若非他们顾家行事颠倒,把个丫鬟放在主子伙儿里,又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来?!”
刘母叹了口气,呵斥道:“你瞧瞧你这言辞,左一口贱婢右一口贱丫头,玉燕跟着你也怪道学会这些坏毛病!什么贱婢,那是侯府的五姑娘,不管她以前什么身份,顾家既认了她作干亲,她就是小姐。这事我听顾家人说了,人家话说的倒是客气,然而讲起来竟是咱们玉儿无事生非!在人家女学里滋事斗殴,还动手打了人家的姑娘,这是大家千金的作为?!”
刘夫人颇为不服:“什么五姑娘,一个不知哪儿钻出来的野种,也当个千金般抬举,这顾家行事当真是昏乱!听闻,竟是顾家大老爷在外头的乱账,所以才认个干孙女遮人耳目。老太太,您素日里也疼爱玉燕的紧,怎么今儿倒胳膊肘朝外拐,说起这个话来了?”
刘母沉声道:“即便心里看不上,面子上也总要过的去。人人都同她好好的,唯独咱们玉燕同她吵闹,叫人瞧着,岂不笑话咱们刘家没有家教,教出来的孩子就是这等的轻狂做派?如今可好,这许多人看着,玉燕弄伤了脸,也坏了名声,日后她还怎么出门?谁家肯要一个这样的跋扈骄纵的儿媳?!”
刘夫人听到此处,着实有些慌了神,连忙说道:“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我倒不曾想到此节,却该如何是好?旁的都罢了,可千万不要坏了玉燕的名声。老爷在京中正同她说亲呢,媒人现下就在城里下榻。这事传到他们耳朵里,岂不坏了事?”
刘母叹道:“我便是担心如此,方才同顾家的人才这般客气。”说着,又瞪了刘夫人一眼:“你往昔把女儿教好了,又怎会出这样的事?!”
刘夫人只得闭嘴听训,又求着刘母要对策。
刘母颔首道:“孩子打闹,原也是小事。咱们玉燕也吃了亏了,顾家想必不会追究,此事揭过去也罢了。明儿你打发人,好生选上些礼品,到顾家去给人家姑娘陪个不是,也就了了。”
刘夫人心中纵然不甘,但关系女儿姻缘前程,只得作罢。
隔日,刘家果然打发了人到侯府赔罪,言辞恭敬有礼,又称刘家老太太、太太甚是关心五姑娘,问她可伤着了,与她赔不是。
顾王氏听了这番话,倒甚是开怀,又关切刘玉燕的伤势,还将顾婷叫出来见人。
顾婷倒是淡淡的,受了人的赔礼,便立在顾王氏身侧再不言语。
待刘府人走了,顾王氏便若有所思道:“这刘家姑娘伤了脸,大夫虽说不会落疤,但谁晓得以后?刘府现下想必忐忑的紧,我们这时候上门替老三求亲,他们应当会答应下来。”
顾婷在旁听着,神色淡然,没有搭话。
吃过午饭,顾王氏照例歇晌觉去了。
顾婷便趁空出来,往洞幽居而去。
因着女学昨日出了事,今日不必上学,胡慧兰此刻正在洞幽居同姜红菱说话。
如锦进来报了一声:“五姑娘来了。”就见顾婷遥遥走来。
顾婷进来,同着胡慧兰招呼了一句,便向姜红菱道:“nainai。”
姜红菱浅浅一笑:“事到如今,你叫我嫂子才是,也跟二姑娘一般。”
顾婷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是同nainai说一声,老太太有意替三爷向刘家提亲,聘那刘玉燕为三少nainai。”
姜红菱微微一怔,便问道:“这消息准么?”
顾婷说道:“上午刘家来人时,老太太说起的,已吩咐了人,待晚上老爷回来,就同老爷商议。”
姜红菱心念飞转,向她笑道:“我晓得了,三爷年纪不小了,也是该说亲的年纪。刘姑娘年岁相仿,又是闺阁千金,老太太有此想法,也是理所当然。倒是多谢刘姑娘老同我说。”
顾婷神色落寞,笑了笑,说道:“府里只有大nainai一人对我好了,我知道了些什么事,当然告诉大少nai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