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一声,向着齐王颔首娇声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我是王爷的爱妾,怎好见这些外客的?”
齐王既下了狠心,哪里还肯理会她,只向顾思杳道:“人已传来了,世子便带回去,与少夫人赔罪罢。”
兰姑娘闻言,眸子一缩,脸上一阵狞笑,向齐王说道:“王爷可真是好狠的心,你为了那侯府的少nainai朝思暮想,寝食难安。妾身为你解忧,方才想出昨日的勾当来。王爷见事情败落,竟要把妾身丢出去遮羞?若非王爷,妾身哪有这个胆量!”
齐王见她竟当众揭了自己的丑事,又愧又怒,当即呵斥道:“你这贱妇,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自己下作无耻,倒要拖本王下水,果然是声色坊里下三滥的出身!”
兰姑娘听了他这话,面上忽然一阵凄怆,眼里噙满了泪花,怒极反笑道:“王爷要我时,怎么不嫌我是下三滥?我将王爷当作终身之靠,王爷却把我当什么?王爷左弄一个右弄一个,我心如刀剜,却也随着王爷的意。王爷想做什么,想要谁,我都竭尽了心思帮王爷。到头来,我在王爷心中,却还只是个声色坊里出来的下三滥?”
齐王是执意将她丢出去了,哪里还听她的哭诉,只向顾思杳说道:“顾世子,人已带到了,你带回去随意发落。本王这胳臂今日还要看医换药,此刻时辰也到了,便不陪你坐了。”说着,就要送客。
那兰姑娘见大势已去,料知齐王是再不能指望了,竟抹去了脸上泪珠,款款走至顾思杳跟前,望着他深深一福,笑道:“顾世子,既是王爷这般说,妾身便随你去了。”
顾思杳见了这女子行事,心中也是称奇,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却见她嘴角含笑,眸中却蕴着深浓的恨意。他心中会意,又见齐王已下了逐客令,倒也不预备再留,当即起身。
走到门外,顾思杳吩咐跟来的家人将这兰姑娘领了去。正要向外走去,齐王却追了上来,向顾思杳吞吞吐吐道:“顾世子,既然罪魁已交由府上发落。几日后圣驾到来,你……”
他话未说完,顾思杳便打断道:“王爷安心,面圣之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在下心中有数。”说着,竟一笑而去。
齐王心中没底,毓王莞尔道:“二哥莫急,我去问他。”说着,也追了上去。
一路走到王府外,毓王跟着顾思杳走到门外石狮子下。见左右无人,毓王方才笑道:“今日这场戏,倒是演的好。”
顾思杳面色淡淡,说道:“也并非全为演戏,只是如此了结,我其实不大甘心。”
毓王叹息道:“然而也只能如此,你折断了他一条胳臂,又将他爱妾弄了出来,还让他赔了这么多时候的小心,面子里子也算齐全了。再要追究下去,弄得他急了,狂性发作起来,反倒不好收场。于她……府上少夫人的名节,不甚光彩。”
顾思杳心中也知只能如此,只得点头应下,又说道:“倒要多谢王爷周旋,不然这场事端当真不大好收场。”
毓王亦笑道:“世子这话倒是怪了,你替本王筹谋,却怎要你来谢本王?”说着,又点头道:“我原本担心,齐王会杀了那兰氏灭口。兰氏虽在他身侧时日无多,但极受宠爱,想必知道些事情。她在咱们手上,比死在齐王府要好上许多。好在齐王是个急性智短之辈,思虑极不周全,倒被我三两句话吓住了,就这样把人交了出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毓王又问道:“圣驾不日将要抵达江州,该预备下的事,可都周全了?齐王不足为虑,但柳贵妃不是易与之辈。太子身边也还有几个可用之人,一着不慎,咱们满盘皆输。”
顾思杳颔首道:“王爷放心,并不敢有半分疏漏。”
毓王点了点头,沉yin了半晌,忽然犹豫问道:“昨日之事,她……府上的少夫人可受了惊吓?”
顾思杳不知他为何提到姜红菱,微一迟疑,说道:“多谢王爷关心,家嫂无恙。”
毓王应了一声,微微垂首遮掩面上的神情,又问道:“听闻,令嫂是冲喜嫁入府上的?她……便没有改嫁的打算么?”
顾思杳心中更是奇怪,顿了顿,说道:“我堂兄过世不过数月,家嫂眼下并无此意。往后的事,倒也未定。”他留了个心,并未将话说死。毕竟,将来可是要求这位天子亲口赐婚的。
毓王却听岔了,只点头道:“青年守节,倒也令人钦佩。只是……可惜。”
顾思杳耳里听着这话,满心怪异,也不愿同别的男人多谈姜红菱的事情,便拱手告辞道:“在下还有事要办,王爷请回。”
毓王也并未挽留,看着侯府家丁牵马过来,顾思杳翻身上马,渐渐远去。
不知为何,今日的顾思杳虽是盛怒前来,但毓王总觉得他神态之间意气风发,与昨日大不相同。好似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令他极其得意欢喜之事,所以今日方有此态。
联想昨日情形,那顾王氏就在后院,顾婷报信不去找她,却舍近求远偏偏找到前堂上来寻顾思杳。顾思杳乍闻姜红菱去了兰氏的卧房,那焦虑躁狂之态,委实不似是小叔关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