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凉气浸透体表,让人自骨髓中便起了凉意。
院落不算小,围着一个大圈儿,几名妾室收拾出一间房,腾给了忽然来此的和尚齐墨,自己挤在一块儿,日日夜夜相对,笑声一直从早响到晚。
而那贤妻则是自己一个屋,旁边对着的便是书生的书房,书生与她分房而睡,生怕一时之间忍不住,伤了孩子。
院里还载着一颗老槐树,生得格外的茂密,枝叶撑出一片Yin凉,将整个院落都覆盖在其中,不留预一丝阳光。
齐墨进来时,几个花儿一般娇俏的少女,正挤在槐树底下,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恍若未闻,步子都没有停一下,便直奔自己的屋子而去。
而那些少女,也没有一个人分出心神,去看一眼俊美不凡,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拆吃入腹的俏和尚。
两方人毫无交集,却又有一种异样的默契。
诡秘的气氛在院中流传,另一边的房屋里已经点了火烛,两道影子投在窗上,亲亲蜜蜜地粘在一起。看着实在是让人欣羡。
可若是细细去看,却又能分明见到其中一道影子身上的怪异之处。
——那瘦削的影子,简直像是某种野兽,立起身子,取悦与人一般。
齐墨本来要直接回屋,却被这影子吸引了目光,看了一会儿那两道影子,过了半晌,才像是尽了兴一般,一言不发地回了屋里去。
第172章 疯魔可成佛(二六)
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热, 齐墨还没准备好, 就听见那边的宁不流开口说话了。
他焉哒哒:“傻和尚, 我被关禁闭了……”声音里都带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意味。
齐墨:“……”
当日齐墨走得急, 又因一些其他原因,早早离开, 就没来得及把宁不流的玉佩还回去。
他本想在上面做些手脚, 再排个弟子, 送往樊阳剑派, 交给宁不流。便被宁不流抢先一步, 传来消息。
这玉佩自从进了传承之后, 就好像是被封了一般, 再没有给齐墨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可宁不流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居然又把它弄好了,给齐墨传了话。
据他所说, 这东西其实是以真元催动,不用的时候, 也就是一块坚硬些的玉佩罢了, 另一边听不见声音的。
而齐墨一听, 就有些心动——毕竟这么一个能随时随地掌控宁不流动向的东西, 对于他掌控剧情来说,实在是十分方便了。
两人一个隐隐心动, 一个强力推荐, 就一拍即合, 打定商量,叫齐墨把东西留了下来。
此时,便是宁不流在那边委委屈屈地诉说了。
齐墨端正地盘坐好,询问道:“怎么回事?”
宁不流掌控真仙传承,近来几乎被樊阳剑派捧到天上去。也就是他心智坚定,本性也算良善,才没坏了心境。
这半年来,他顺风顺水,这还是第一次受罚。
宁不流那边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组织言语,给齐墨表达他的悲愤之情。
齐墨:“……???”
宁不流别扭道:“我、我……长老说,说我元阳失了……”
齐墨:“……”
作为拿走了宁不流元阳的罪魁祸首,齐墨隐隐有些心虚。但是在面上,他依旧淡定从容,声音也平和冷静:“嗯?”
宁不流声音中露出焦灼之态,他道:“我当真没有乱来!这半年虽然有过几次醉生梦死的经历,但我也绝没被采去元阳!”
早就拿走真仙弟子元阳初Jing的齐墨十分冷静,他道:“我信你。”
宁不流顿时感动不已,他这几日来,来往弟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傻和尚还是第一个表示相信他的人,怎么能叫他不触动?
被和尚以兄长一般的温柔包容一番之后,宁不流便去了那副可怜委屈的模样——毕竟本来就是用来博同情的作态。
冷静下来的小可怜,带着鼻音对宽和温柔的对象道:“我的元阳不知到底落在了哪里,若是被魔道妖女得手,以秘法造出我的血脉,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得查一查”
齐墨:“……嗯。”
小可怜继续道:“也是奇了怪了,我若是元阳早失,早就该被长老们看出来了,怎么能藏到现在才刚刚发现,这可难寻了。”
齐墨:“……”这熊孩子一开始以奇珍淬炼身体,体内元气外溢,一时半会,体内情况除了以神识扫视之外,皆是不可探得其中情况。
现在忽然显露端倪,自然是因为他把体内元气都炼化了……看不出来才怪呢。
宁不流不知道其中隐情,齐墨却十分清楚,也是因为如此,他才确定宁不流不会把这事儿扯到他身上——毕竟那时他生生压下冲动,元阳未破,寻常人便是想到他来,思绪也不可能拐到这么奇怪的方向。
第173章 疯魔可成佛(二七)
自认为绝无破绽的齐墨非常淡定, 对宁不流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