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暗道一句怎会如此,而后垂眸,“多谢。”未了,欲要离去,却被身后那方脸男子扯住了衣袖,临空疑惑回首,入目的是对面之人咧开嘴笑的脸庞。
“临公子别走啊,听你说要来寻乐的,不若……”他虽未说完,只是言下之意明确。
临空倒也无何地要去,于是他甫一出言,自然是颔首应承:“好。”应罢,展扇轻摇。
方脸男子听他应承,脸上笑意更甚,这临公子既然是京中茶商的长子,想必身上所带的银两,定够自己与兄弟几天的‘烟雨楼’。
几人同行,谈得甚欢,那方脸蒜鼻的男子原是叫余尚三,随于他旁的是一生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名叫叶谦,尚有二人皆是李姓。
临空随着他们几人同走,忽行至一处,前儿热闹非凡,临空眯眼望去,但见楼上数几个着轻纱薄衣女子正展妩媚笑容,扭着蛇腰,一指轻勾,似要将人魂魄都勾去。
瞧见楼上牌匾名‘烟雨楼’三字,临空已然明了,他对楼上这些女子皆无兴趣。于是,他撇了撇嘴,迈步备要离去,只是余尚三哪里肯让他走,当即扯住他的衣袖,出言让他留下。
“临公子不是说要寻乐么?里边的姑娘保管让你□□的。”语罢,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便想进去。
临空闻言,而后一叹。罢了,亦是自己应承要留下的,于是他颔首,而后随着几人进去了,甫一入去,便见有一女子身着藕粉薄裳迎来,她脸上打得粉厚有几层,唇边正是一记妩媚笑意:“几位爷~”
临空瞥了她一眼,悄然行至余尚三身后,他还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他摇首抬首,却见一着半透轻纱女子正看着自己,眸如秋水,一臂轻撑脑袋。
临空有些发愣,亦不知身旁那几人正暗骂他痴痴傻傻的。忽觉出有人一手摸向自己,他立时低首看去,擒住老鸨手腕:“何事?”双目凌厉,微微转脸,却见那几人已然不见,他怔了怔,而后松手,“他们几人呢?”
老鸨蹙眉,抚着自己被捉得发红疼痛的手道:“他们自是去寻欢作乐了,”不料此言一出,临空转身便想离去,老鸨忙扯住他,“诶,别走啊,银子还没付呢。”
银子?临空只觉疑惑,自己又未曾在此叫过姑娘饮过酒的,为何要问自己拿银子?
“适才那几位爷说的,要银子找你便是。”
临空一怔,而后回神,只使力想要奋开她的手,奈何她力气竟比他还大,临空一时气恼,撇了撇嘴,恼道:“我没有银子。”先前使法术变的银子早就花完了,现下哪还有银子,况且那几人喝的花酒,与自己何干?
老鸨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冷笑松手:“没银子?”她这一笑,脸上的粉都掉了些许,她以指轻挑起临空下颔,细细打量半晌,“你这脸生得俊俏,若是成了男倌,定可红极一时。”语罢,她亦不待临空应言,忙将人拉上楼去。
那些纨绔子弟听闻声响,皆向他那看去,但见临空闻言已是气红了脸,脸上恼意更甚,他最是受不住这般侮辱,他此生只许荀华一人。如此想着,他越发不愿,看着老鸨怒目而视自己,他再无法子,只好将坠于扇柄的温玉扯下,他虽心里万分不舍,只是如今已无法子。
他看着于自己掌中的温玉许久,他忽觉双眸酸涩似想落泪,这是荀华送给自己的,本想着要好好留着,不想今日竟要将它拿去抵债。他自觉委屈得很,分明不是自己想来这儿寻乐的。
“拿去吧。”他垂眸缓缓将温玉递去。
老鸨瞧见那玉时,本是不耐恼怒的神色淡下,而后展笑,将玉拿走,但见她以袖掩唇笑道:“适才得罪了公子,望公子莫要计较,呵呵……”
“这玉我日后会赎回来的。”临空淡言,而后抬眸看向楼上,他心里自是对那几人来了怨恨,若不是他们,他又怎会将荀华所送的玉给了她。
他久居凡间,时而也忘了可使法术,恍然记起,老鸨早已离去,他冷哼一声,轻展折扇,于心下想着要如何教训那几人方才解恨。想了一会儿,他忽的合扇,而后莞尔,缓缓行上楼去便去寻人。
寻人此事难不倒他,他修为不低,但见他口中喃喃不知何言,随而张目,已至一房之前,他唇角微翘,笑意Yin冷,亦不用手推便可入去,内里之人自是瞧得清楚,待得临空已然入内,便对上余尚三惊惧的眸子。
“临公子……你……你怎会……”他怀中的美人亦是大惊,满目惧色,身子如他一般正是发颤着,平常人怎会可如此,余尚三既是疑惑又是骇然,莫非……临公子非人是妖不可?!
愈想愈惧,余尚三的腿也在发颤,但见临空唇边Yin冷笑意骇人得很,恍然,一只似狐非狐的脑袋忽凑近他,他双目瞪大,大着胆子向下望去,那竟是蛇身,原来……这临公子当真是妖啊!
“哈哈哈……”临空瞧着他惊惧模样,不禁得意咧嘴大笑,那嘴咧得甚开,双眼如铜铃般大,既似狐又非狐,既似蛇又非蛇,余尚三被吓得不知如何应言,于他怀中的美人早已昏去。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