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锋巧妙制住这原本叫嚣跳脚的人、硬是压着他蹲了几刻钟的马步,把毫无根基的人欺负得眼泪快流出来时,才终于忍着气放开了他。
沈季立即不管不顾滚到在地上躺着喘气,气愤委屈地喊:“你恃强凌弱,居然拿武力欺压我!”
蒋锋虽然面无表情、眼里却是带上了隐忍和笑意,他弯腰一把将沈季拉起来扛在肩头,扔到里面榻上放好,随即就拔他的衣裤。
“干什么呢?干什么你?快住手,我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跟你商量的!”沈季立即挥舞着四肢抗议阻挠,简直要气炸了,他不过是偷空过来找蒋锋,想快速学几招制敌防守的招式,想着万一以后要是真跟成大石打起来,胜算也大一些。谁知三哥居然……
“别乱动!不是你嚷嚷着腿要断了?我这就帮你揉揉腿,免得你又说我恃强凌弱、老是欺负你。”蒋锋熟练快速地将人拔干净了,轻柔地揉捏着他的小腿和痉挛的肌rou。
——简直岂有此理,如果你不硬压着我扎马步、我的腿又怎么会酸成这样?都说了是想学几招快速趁手的招式了!
蒋锋一边慢条斯理地帮他缓解不适,一边看着人直直地平躺着,视线撇开、一副“我正在生气、你别跟我说话”的架势,他的气终于平了一些,开始心平气和地欣赏这人生气时绷着的俊脸。
紧闭的室内,俩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直到蒋锋重新帮人穿戴好了,发现沈季居然还在生气时,他才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安抚顺毛:
“做错了事情,气性还这么大,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这话一出口、原本只打算冷战的人立刻改变了主意,毫不客气地质问:“我哪里做错了?哼、你不帮我,过几天等大哥回来我就去找他,他一定会帮我的!”说完就挣扎着要下地走人。
蒋锋加大力气箍住,凉凉地打击他:“先别急着走,我问你,如果你跟穆兄说、教几招专门揍人斗殴专用的招式给你、你还准备私下里约人单挑,你说他会爽快教你?”
沈季迟疑了一下、随即揪着蒋锋的领子气势汹汹地说:“大哥肯定会帮我的,那成大石到处胡说八道、损毁我的名声,一早就看他不顺眼,他比我还想打架呢,之前我是让着他,可现在那混蛋得寸进尺了!难道我事先准备一下有错吗?”
蒋锋看着眼前气得满脸通红眸光水亮的人,心思早就飘到不知哪里去了,冲动之下就把人给按到、堵住那牙尖嘴利的唇。
“……”
等沈季终于恳求着、发誓不会冲动只是想强身健体锻炼时,终于软磨硬泡地学会了几招紧急应敌的巧妙招式,心里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这感觉就像是牺牲了那啥才换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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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石死气沉沉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看着沈季又是最后一个急匆匆回到寝帐,该死的居然还是一副春风得意、畅快无比的模样,这让他满怀希望复又失望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本来他冒着很大的风险私下里跑去王统大夫面前揭发了沈季之后,原想着凭他的指认和作证,沈季就算不被撵走至少也能吃个挂落的,谁知道呢——
最近十来天都风平浪静的,什么也没发生,意料中的意料外的,统统没有发生!就好像他的慷慨激昂、刚正不阿的揭发从来都没发生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王统大夫不是说他心中自有定夺吗?他不是说医帐不畏惧强权吗?他不是答应绝不会向权贵妥协吗?
——呵呵、终究是我太傻太天真了!王统那油滑市侩的小人,又怎么会真心为我等无依无靠之辈出头呢?不过是哄哄人说几句漂亮话罢了,我的错,我怎么能当真了呢?真是傻……
沈季飞快踢掉靴子,钻进被窝里,和王栓钱显说起话来,成大石心里直发堵,他旁边的同伴现在也跟他闹翻了、不跟他说话,睡觉时中间都用包袱卷儿隔开——哼、幼稚又没有见识的乡野小子,不结交也罢!
“嗯,他们的伤好得挺快的,王大夫缝针那真是绝了,松紧刚好、愈合之后伤疤都好看得多,今天我又厚着脸皮磨了他老人家一回,总算是教了我一把哈哈哈!”沈季兴奋地跟朋友分享。
王栓立即要求:“嗳咱们是朋友,你赶紧学会了教教我哈!”
钱显跟上:“还有我,我也要学!赵大夫的接骨手法也没得说,我已经旁观了好几回,约莫有些心得了,改天整理好了再跟你们说。”有来有往、共同提高也是一桩美事。
成大石听到王统非但没有嫌弃疏远沈季、居然还乐意指点他的医术,这消息击倒了他,极力隐忍未果、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Yin阳怪气地对沈季说:
“哟呵、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嘛,大夫们谁都不肯教、就你沈季开口他们就愿意教了!哎有个参将亲戚果然不一样,我等苦哈哈没有门路的人真是羡慕极了呢!”
沈季心里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兴高采烈地说:“嘿、终于来了!”他也不甘示弱,“呼”地一下掀开了被子,指着成大石的鼻子大声骂:
“呸!你个小人,每个大夫都是好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