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心灵格外脆弱,几乎一点就炸。他轻轻拉上门,冲程云开极微弱的勾了勾唇。
“你睡得着吗?”他将先前程云开问他的问题原样抛了回去。
程云开怔住,有些从他的笑里回不过神,他刚启唇准备说什么,下一秒韩章彻底变脸,猛地拎着对方衣襟将他拉向自己,表情凶狠至极道:“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不然老子戳瞎你的眼。”
程云开在他的暴脾气面前也不得不收敛一些,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韩章撒开手,像撇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手按墙上蹭了蹭,全程视线不离程云开,做完这一切,在对方Jing彩纷呈的脸色下转身就走,一句多的话都没有,十分干净利落。
“你会回来吗?”背后程云开问。
没有回答。
韩章可不会以为他真的在关心自己。蔡炜想将他调回来,最反感的该是程云开才是,对方这点小心思他要是还看不出来也就白做警察这么多年了。
***
李教授敲了敲顾优敞开的办公室门,笑得眯窄了眼说:“小顾啊,你这还有没有茶叶了?我那茶叶正好喝完了,问你匀点。”
顾优从文案中抬起头,柔顺的黑发划过脸侧,露出她秀雅的五官。
“我这里只有红茶,金骏眉可以吗?”
李教授背着手踱进屋,闻言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金骏眉可以,我爱喝!”
顾优起身往储物柜走去:“那我给您找找,应该给我放起来了,您先坐会儿等等。”
李教授摆摆手:“不急不急,你慢慢找。”他也没坐下,而是走到顾优书架前欣赏起来。
顾优的书架排列很整齐,每本书都是按照从大到小排列,而相同大小的,又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对于有强迫症的人来说,看这样的一排书应该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与林春舟一样,他也注意到了顾优独特的书挡,这次顾优没放倒,看上去是个正位耶稣受难十字,然而他注意到另一边的书挡是两把相交的金钥匙,这就很有意思了。
“小顾,你这个十字架是不是放倒了?”李教授伸手将正十字倒放了过来,“这应该是圣伯多禄十字,本来就是倒着的。”
十字架上的并非耶稣,而是宗徒之长圣伯多禄。李教授会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两把金钥匙。在天主教故事中,这两把钥匙是开启天堂大门的钥匙,是耶稣回到天国前亲手交给伯多禄的圣物。它们也被称为通往天国的金钥匙,一般与圣伯多禄十字配套使用。
顾优从储物柜最深处掏出一罐Jing美的茶叶,将它递到了李教授手里。
“您对宗教也有涉猎吗?”
李教授哈哈一笑:“有段时间想有个信仰,给自己找个Jing神寄托,就研究了一下,后来发现自己实在唯物,只能继续信马克思恩格斯了。”
顾优大概知道“有段时间”指的是哪段时间,笑道:“您要是想聊这方面的东西,可以随时来找我,无论是宗教、心理、还是马克思。”
李教授一口应下:“行,改天找你聊聊。”他晃了晃手里的茶叶罐,“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的茶。”
“举手之劳而已,您太客气了。”顾优送他出门,直到目送对方回了隔壁办公室,她才关上自己的门。
回到书架前,她看了圣伯多禄十字片刻,微微调整了它的位置,使它能完美的处在中轴线上。
***
韩章因为被程云开恶心的不行,心情糟糕,直接连班都不想上了,从市局总队出来就给马晓晓打电话说自己见到脏东西了,想吐,要回家休息。
马晓晓任是没明白他“看”到脏东西为什么会导致他“想吐”,但不能她细问,韩章电话就挂断了。
“难道韩哥在总队见到什么血腥的尸体照片了?”马晓晓喃喃自语,未了被脑海里浮现出的诸多想象吓得打了个激灵。
韩章说回家休息,就真的开车回家了。
他满心以为打开门会看到林春舟靠在沙发上睡午觉的或者他在厨房里忙碌的画面,没成想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林春舟大冬天光着上半身在地上做俯卧撑的画面。
虽然也很美好,甚至十分养眼,但对韩章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
特别是当汗水顺着林春舟的脊椎一路滑进他的裤腰时,说不清是那弧度太诱人,还是那颗汗珠太晶莹,让他简直有种想要冲上去沿着脊椎的凹陷一路舔吻的冲动。
他就那样呆呆站在门口,看得口干舌燥,连眼睛都忘了眨。
林春舟心里默数着俯卧撑个数,正正好好到五百个,他停了下来,喘息着回头看向门口韩章。
“你还不进来吗?”他取过一旁茶几上的毛巾擦汗。
韩章的眼睛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挪开,反手关上门进屋,问了个有些傻气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白?”
其实倒也不是特别白,但作为一个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