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几点了啊?”
含糊而沙哑的嗓音宛如一剂强效醒酒针,附带走马灯式的回忆功能,令林春舟混沌刺痛的头脑瞬间清醒。
他连忙去看身边的韩章,正好看到一只长手从被窝里探出,勾着他的腰再次将他按回了床上。接着便是紧随而上,缠绵粘人的吻。
直到吻得林春舟快喘不过气,韩章才稍稍退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他下唇上还有昨天林春舟情动下咬出来的口子,一舔之下抽抽的痛,眉毛都拧了起来。
“嘶,你下嘴也太狠了。”
林春舟在韩章下方,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对方身上各种痕迹,咬的,亲的,掐的……简直像是被人虐待过一样。他眼睛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只好盯着对方的英俊的脸庞。
“对不起。”他指尖在韩章唇边摩挲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好像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
他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甚至那一刻的想法,可却失去了拿捏尺度的能力。就像有把钥匙,将他内心关押着的对韩章的欲念尽数放跑了出来,让他化为了最原始的野兽。
韩章闻言挑了挑眉:“控制不住自己?”他一开始还当这是“情难自禁”的另一种夸张说法,后来看林春舟表情不像,突然就想到自己渡给对方的那颗糖,然后就WTF了,“等等,你……我大概知道原因了,那颗糖!你还真是一点酒都不能沾啊,酒心糖都能醉成那样?”
那要是喝下整瓶啤酒他不是要被干死在床上了?
林春舟一愣,随即也回忆起了失控前那颗甜腻的糖果,融化时好像的确有尝到溢满口腔的酒香。
他自己也觉得荒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连花雕鸡都是不吃的。”
韩章无奈又好笑,将脸埋进他肩窝,嘴唇贴在对方温暖的肌肤上,语气是一副无赖样:“我可不管,你不能睡完不认账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他顶着这样一身痕迹,说着这样的话,叫林春舟如何不脸热。
他此生都没与人这样亲密过,先前只知道这是件叫人愉悦的事,却没想到会让人这样愉悦,仿佛所有美好事物的缩影,叫人想到就满心欢喜,忍不住微笑。
“好。”林春舟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抬手揉了揉韩章蓬乱的后脑勺。
两人在床上腻歪着又温存了片刻,要不是韩章下午要上班不得不起床,估计这一天他们都想在床上度过。
韩章站床边,捡起地上一件衣服,发现给林春舟昨天撕坏了,撇了撇嘴,只能套一条裤子,裸着上半身去洗漱。
他一身骨rou匀称,身形修长,裤子松松垮垮套着,既不拉拉链也不扣扣子,坎坎吊着胯骨,无论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是赏心悦目。
林春舟身上也不少痕迹,特别是后背,被情动的韩章抓了不少爪子印。
两人一同挤在浴室,洗澡的洗澡,刷牙的刷牙。韩章剃须泡沫挤多了,拉开浴帘冲林春舟勾了勾手,手贴过去就蹭了对方一脸白沫,完了还硬要替人刮胡子。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剃须刀沿着林春舟的下巴轮廓慢慢下滑,韩章全心投入,认真的跟专业修面的一样。
就这么边调情边洗漱,韩章花费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才从浴室出来。刚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手机就响了。
他一看来电人是韩山,接起电话就蔫坏的调侃起对方来:“喂?受伤的心恢复了没?跟你说你那酒心糖还真不错,堪比伟……”
韩山匆匆打断他,焦急道:“哥,李教授出事了!”
韩章瞬间收起嬉笑之色,语气也严肃起来,一秒切换成正经模式。
“怎么回事?慢慢说。”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们正上着课呢,突然学校里就进了救护车,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学生受伤了,后来才知道是李教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还摔得不轻,救护车拖走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
韩章看着浴室的方向,出于职业习惯多问了句:“是他自己摔下来的?”
他这也算是问到了重点,韩山对此有些犹疑,不是很肯定道:“据说不是,有人听到了争吵声,还有人看到差不多的时间我们系一女生从教学楼神色慌张地跑出去了……大家都在传她为了报复李教授挂她科,才下此毒手。”
一听说对象是莫姗,大家都毫不意外,这一对师生的恩怨,在系里早就不是秘密。
韩章沉yin道:“行了,我知道了,等会儿我跟你林哥去医院一趟。你回去上课吧,没影的事别瞎传……不说了,有消息电话联系。”他看到浴室门把手拧动了下,知道是林春舟要出来了,急急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春舟一眼便瞧出韩章神情不对。
韩章也不瞒他,将韩山的话原样复述给他听。
林春舟的表情随着韩章的话语一点点沉下来,最后归于一种可怕的平静。
“我给李叔打个电话。”说着他转身走进卧室,找出自己手机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