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东篱
被钟离秋的反应逗得乐呵,苏青君也不嫌他浪费了一桌好菜,挥手让悠南重新备过,自己则单手托腮饶有趣味地盯着钟离秋。
钟离秋满脑子都是奔腾而过的草泥马,缓了老半天一抬头就见苏青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苏青君的嘴角噙着看戏般的坏笑,如墨的双瞳里也是溢满的笑意,单手托腮的模样说不出的放荡。
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钟离秋刷的一下低下头,拿起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口。
现在的师父好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
呸,想什么呢!
被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钟离秋连忙在心里唾弃自己。
苏青君见钟离秋低着头耳根泛红,以为他是觉得自己犯傻了而害羞,也不逗他了,说道:“泽兰那家伙从小就被当女孩子养大,小徒弟分辨不出也正常。”
调整好心情的钟离秋再次抬起头,疑惑地问:“被当女孩子养大?”
“嗯啊。”苏青君点点头,继续说,“在他娘怀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三个兄长,他爹娘一直希望这胎是个女孩,谁知生出来还是个男孩,干脆就把他当女孩子养了。”
钟离秋嘴角一抽,不由得想道:这对父母还真是随心所欲。
这时,悠南把新的饭菜端了过来。
苏青君示意悠南重新摆好,然后才对着钟离秋继续说:“泽兰一般不会送东西给别人,既然送了那肯定也不一般,所以那串东西小徒弟你继续带着罢,没事就别摘了,知道不?”
说罢,苏青君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丑是丑了点,反正不是为师带哈哈。”
钟离秋干笑一声,咬牙切齿地回道:“徒儿知道了。”
一顿饭吃得不尽人意,饭后小憩了片刻,钟离秋便又要赶去兰苑找木槿。
——
飞沙阁内,钟离秋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偷偷瞄了几眼淡定喝茶的木槿。
他盘腿坐在这里有将近十分钟了,从头到尾姿势都没换过,被压着的那条腿已经有些麻木。但是对面的木槿除了喝茶就是喝茶,钟离秋完全不敢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喝这么多茶也不怕尿急。钟离秋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木槿抿一口茶,撩起眼皮瞥向不太安分开始乱搞小动作的钟离秋,轻轻地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少主的耐性有待磨练。”
百无聊赖玩起手指的钟离秋听到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身体顿时一僵,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木槿一个闪身离开原地袭向钟离秋。
钟离秋猛地起身,却因为腿麻又一不小心跌回去,恰好躲过了木槿的攻势。他就地一滚,拉开自己与木槿的距离。
“反应力尚可。”木槿站在钟离秋先前坐着的地方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这就是突然打他的理由???
钟离秋不满地想开口,谁知木槿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嘶……”木槿抓的力道有些大,而且他的手掌异常冰冷,钟离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明明是个一个病秧子为什么还这么大力气!为什么还这么好身手!为什么!
钟离秋不甘地吞回了自己的抱怨,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惹这个人比较好。
木槿本来神色冷峻,在握住钟离秋手腕的时候却微微诧异,问:“没有内力?”
趁着木槿松懈,钟离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腕,没好气地说:“我又没练过,当然没有啊。”
木槿抿唇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唐突了。”
钟离秋撇撇嘴,不作声。
木槿也不理他,兀自走回原来的位置,垂眸思索着什么。
少年心性的钟离秋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木槿突然沉默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问:“怎么了吗?”
木槿回头瞥了他一眼,沉yin片刻,说道:“剑法若无内力加持几乎等同于没学,而内力需束发前学习。”
束发是十五岁,钟离秋心下一紧,追问:“意思是我现在不能学了吗?”
对上钟离秋清澈的双眸,木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轻功无碍。剑法最多对付凡人,练武之人你便是近身都难做到。”
钟离秋眼睛一暗。
但好歹还可以练个轻功什么的。这么一想他又打起来Jing神,说:“那就直接开始学轻功吧!”
惊异于钟离秋情绪恢复的速度,木槿定定地看着他,有些出神。
钟离秋眨眨眼,轻唤了一声:“木阁主?”
木槿回过神来,说道:“去那边软垫上扎马步半个时辰。”
“好!”钟离秋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到一旁去扎马步。
剑法没办法大成那就把轻功练得更好一点,半个时辰嘛,小菜一碟!
木槿站在一旁调整着钟离秋的姿势,不时地指导几句。
“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