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斜睨一眼管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你家老爷在内屋是吧?小徒弟,你去。”
本来以为苏青君是让他来观摩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钟离秋愣了愣,才应道:“啊好。”
钟离秋在一旁的婢女的带引下走进内屋。
在床边伺候的一个中年妇女一见又是上次那个后生仔,忙赔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啊,上一次你开的那个药方管家他说什么信不过就不让我们用,麻烦你还要再跑一次。”
钟离秋淡淡一笑,说:“无妨。”
然而事实上钟离秋就是表明笑嘻嘻心里那什么。
谁家管家实权那么大?说不给用就不给用?当他傻子啊真的是。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自己当初确实经验不足,若不是有零零,最初的药方只怕是真的会医死人。
钟离秋也不继续和那个妇女客套,老老实实地望闻问切。
片刻过后,钟离秋撤开了把脉的手,妇女连忙担忧地问:“我家老爷怎么了?”
钟离秋沉yin须臾,道:“情况不容乐观,不过还有救。”
妇女这才松了一口气,恳求道:“上一次的事情我们会赔罪的,还请少主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
“放心吧。”钟离秋避开妇女的眼神,继续道,“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职责。我先出去了,家师还在外边侯着呢。”
说完,钟离秋又道了一声“告辞”就转身跟着进来时的那个婢女出去了。
外堂,苏青君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钟离秋走到苏青君跟前,如实道:“师父,从徒儿刚从的诊断来看,张老爷还未病入膏肓,尚可一救。”
苏青君放下茶杯,使唤管家道:“那边那谁,把纸笔给本座提溜过来。”
“是。”管家忙应了一声,去取纸笔。
同时,苏青君站起身,对钟离秋说:“你且先将药方写出来。”
接着,他也进了内屋。
钟离秋不明就里,但在外人面前钟离秋还是表现得很听话的,等管家拿来纸笔后就开始在脑海里过滤药方。
“这个的份量太重,减一点。”
“张老爷是男的!这里不需要用到泽兰(草药名)啊喂!”
“第三味药材份量太轻,再加点。”
今日值班的零零不断提示钟离秋,钟离秋依言在脑海中一遍遍修改药方。
至少这几次出谷,他开的药方从被一一和零零全部推翻,到现在已经勉强能被一一和零零认可一部分。
待到药方修改至零零表示满意了以后,钟离秋才提笔写下来。
等苏青君从内屋里出来时,钟离秋刚好写完。
苏青君随手抽走钟离秋手里的笔,也不看钟离秋写得怎么样,刷刷地在另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苏青君的字体比较放荡不羁,没用多久本来白得晃眼的纸上就铺满了龙飞凤舞的字迹。
钟离秋凑过去一瞧——和自己写的药方几乎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苏青君的字好看点。
苏青君将药方一甩,毫不客气地对管家说:“你自己对比一下。”
面对苏青君无礼的态度,管家也只能恭顺接过,这一对比之后也只能尴尬地笑笑,说:“是小的错怪了钟离少主,还望钟离少主和苏谷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青君冷笑,道:“呵。本座会蠢到让一个没甚经验的傻蛋出谷败坏yin落谷形象么?还望贵府记住,yin落谷的信誉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小徒弟,走了。”
钟离·没甚经验·秋紧跟着苏青君身后离开。
“小的记住了。”管家对着两人的身影赔笑,直到看着婢女领着两人消失在门后之后这才敛起笑,幽幽低叹了一声。
以前他就听说现任yin落谷谷主平日里看着脾气还不错,一旦有人怀疑yin落谷信誉他就会分分钟暴起。那时他还不信,现下可算是真正感受到了。
这一头,刚出了张家府苏青君就收起了勉强装出来的咄咄逼人,伸了伸懒腰,笑着对钟离秋说:“难得出谷一趟,走,为师带你去浪!”
苏青君人设切换得很突然,但已经习惯了的钟离秋并不觉得意外,道:“果然师父刚刚那副模样就是摆出来吓人的,也不怕以后yin落谷没有生意。”
苏青君嘿嘿一笑,说:“不可能的。平阳城里只有yin落谷一个地方可以看病,他们不来我们谷就只能去隔壁城,但耗费的钱财也会更多。”
钟离秋来这里的时间虽然也不断了,但还从来没有了解过yin落谷在平阳城亦或者在整个江湖、整个洛朝的地位。
苏青君这句话一出,倒是激起了钟离秋的好奇心。
“yin落谷这么厉害的吗?”他问。
苏青君得意地回复道:“那当然。”
眼见钟离秋还有问题想问,苏青君带着他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江边。
“这里没什么人,小徒弟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