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地问:“盛铭,你是不是醉了?”
醉了?是醉了吧,盛铭将桌上杯子里的酒喝干,丢下一叠钞票,就往外走。
程榕还楞在凳子上,盛铭走到门口,不耐烦地回头问:“你还坐着干嘛?”
话音刚落,程榕就急忙站起来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出了院子。
他好像自己以前在美国养的那只金毛啊,这样看来,也是蛮乖的嘛。盛铭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招了辆出租车,程榕这次倒是很会顺杆上,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毕竟还是活跃的艺人,程榕带上帽子口罩,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在后座上。
车子驶到小区,程榕将盛铭送到楼下,转身要走时,被盛铭叫住了。
“唉!你不扶我一把?”说也奇怪,这程榕像膏药似的黏他时,盛铭哪看哪不顺眼,可现如今乖乖做个人了,他反倒觉得这小孩有些有趣了。
程榕傻愣愣地过来搀他,把他送到了家门口,盛铭用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说:“行了,别天天想着追我了,闻澄宇都告诉我你才20岁,我们差了那么多岁不适合。挺好一小孩,怎么就这么拗。”
程榕抿着嘴,走了。
那之后,程榕的确没再说过追他的事情,倒是和他熟络了不少。
相处下来,盛铭发现程榕虽然年纪比他小了七岁,但思想并不会幼稚,可能从小就进了娱乐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眼睛尖脑袋活,很多事情都能说出来一个一二三出来。
所以有的时候,程榕约他喝酒、吃饭的话,他也愿意去,反正他在国内除了闻澄宇没什么朋友,闻澄宇又是个大忙人,还是个在追潘博的大忙人。
喝喝酒聊聊天,舒缓下工作的压力,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特别是上次接的民间借贷的案子,靠他的不懈努力,终于获得了二审胜诉,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今天我请客!好好喝!”盛铭给程榕的杯子里倒上了半杯清酒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整杯,一口饮尽。
酒一喝多,就开始多话,盛铭开始从接这个案子时的情况说起,边吃边说。
程榕就听着,偶尔搭几句话都是直接问到问题的重点,让盛铭聊得很爽快。
不可否认,他最近真的觉得和程榕很聊得来了。抛开了一开始的不愉快,真正静下心来沟通后,他才发现和程榕在一起聊天沟通,很舒服。
那是一种很妙的感觉:话说了一半,对方就知道你接下来的想法,并且对方提出来的新想法和思路,又开拓了自己原有的想法,让思考更加深入。
吃完饭,两个人一如之前一样一起打车先回盛铭家,刚到楼下,盛铭就眼尖地看到有人在他停在楼下的车子前鬼鬼祟祟的。
“谁!”他朝窗外怒喝一声,就准备冲下车去。
程榕比他反应更快,门一开长腿一迈就冲了过去,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被盛铭的怒喝声吓了一跳,早就拔腿跑了。
盛铭下了车,走到他那辆沃尔沃前一看,前挡风玻璃上全是裂纹,一看就是被敲坏的。
“艹!”盛铭骂了一句,立刻想到了可能干这些事的人。
估计就是刚刚判完案子的对方当事人干的。这帮畜生,竟然都摸到他家来了!
程榕看了一圈,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盛铭点头:“估计是案子对方当事人吧,没事,刚刚那么一吓估计他也不敢来了。”
“那怎么行!你在明他在暗,万一他们以后再过来,去你家,去你公司这么办!”程榕难得表现出强硬姿态,反驳盛铭道。
“那怎么办?我做这行,本来就可能会有这些危险。”盛铭摇摇头,不以为意。
“不行,你别在这住了,明天先去报警,最好你家门口和楼下都安个摄像头,多留意点。”程榕还是一脸正经。
不知道是这句话太过温暖,还是酒Jing上了头,盛铭突然心里有些暖,sao习惯了的嘴没控制住,轻佻的话脱口而出:“那我去你家住啊?”
“我家吗?我家也行……不行,我好久没收拾了……”程榕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我叫保洁阿姨这会儿去收拾下……”
“好啦好啦,别折腾了,我今天住酒店吧。”盛铭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压下嘴角的弧度,“知道你关心我了,我明天就去报警。”
程榕突然垂下双肩,很是丧气,语带遗憾:“你都还没去过我公寓呢……”
盛铭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头:“你那狗窝等你收拾好了我再去吧。”
“真的吗?”程榕的眼睛在只有月光的夜里,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盛铭感觉,自己甚至看见了他身后不断摇动的大尾巴。
可能是这夜盛铭的态度太过温柔,程榕心底那还尚有星星火光的期待又死灰复燃起来。但是他不敢太过明显,惹盛铭不快,只好多刷存在感,让盛铭习惯身边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