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子中一揣,脖子一缩, 不敢直视陆恒。
陆恒差点被他这一副怂样气笑了, 沉迷上网真是毁修行,好好的一个上古神器,怎么会是这副德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此处是你洞府,你这当主人的撂下我们两个客人跑了,算是什么回事?”
听到此处,景鉴恍然大悟状。自他化形,离了招摇山之后,他这洞府,陆恒和释空乃是第一批客人。
对于几乎从未与人有所交往的景鉴来说,自是不通俗物,也不知什么待客之道。
他把陆恒二人带入自己洞府之中。
洞府之内很是简单,三人在石桌前坐下。景鉴乃是器物化妖,生来就没有什么口舌之欲,桌上就这么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最后还是陆恒在自己乾坤袋中摸了摸,找出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进去的茶具来。
三人这才坐下,开始详谈。
“梵音寺释空。”
“景鉴,上古神器问心镜化妖。”
陆恒简单两句话介绍了两人身份。
然而景鉴的性子本来就跳脱,他见陆恒心情不错,此前心中那丝害怕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不仅仅这么简单吧,当初在问心阵中……”
“闭嘴。”
问心阵中的历练,作为阵眼的景鉴,几乎可以说是知晓所有事情。见他开口,陆恒直接喝止,随后又看了释空一眼。
一旁释空却是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察觉到陆恒视线,他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笑意,又安抚的拍了拍陆恒的手。
他到是挺淡定。陆恒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陆恒有些好奇,当初在问心阵中,释空的历练又是什么,才会导致他未勘破求不得之苦,却恢复了所有记忆。
“其实规则所限,我也说不出具体的东西来的。”景鉴见陆恒神色有些严厉,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低声解释一句。
陆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问道:“你何时化形,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景鉴作为问心阵阵眼,应当是待在招摇山底部的洞府之中。
当初陆恒去了现代世界,回到乾元大陆后,记忆被自己封印。他完全忘记问心阵的存在,那阵法便沉寂千年没有在动过。
按理来说,景鉴单凭自己是无法离开问心阵中。
“此事说来话长,这还与你那养子有关。”景鉴说到。
“当初我以生出灵智,即将化形,却被阵法所困,不能离开。”
“这是我的错处,很抱歉。”陆恒微微点头。
不管如何,终究是因为他的错处才导致景鉴被困在问心阵中那般长的时间。
“Yin差阳错罢了,和你无关。你回到招摇山之后,我便感应到了。只是你为何几乎不到这洞府中来。”
陆恒苦笑,自然是因没有记忆,心里总有一种鸠占鹊巢的负罪感。洞府占地很大,外间乃是妖王藏书之处,为避免露出马脚,陆恒在此处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翻遍了书库中所有藏书。
然而,除去此处,陆恒很少到更深的私库中去。毕竟,在他心里,那是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私库打开,进来的却是莫淮那小崽子。”景鉴说。
当初,陆恒把莫淮带回之后,觉得相比自己这个占了人家壳子的异世幽魂来说。妖王本就计划要收养的莫淮,反而是更加名正言顺的主人。
妖王洞府私库,自是对莫淮全然敞开。
“此事倒也不奇怪,他能出入洞府,是我允了的。只是此前他一直很是拘谨,怎会突然去了私库?”
“当然是因为白泽角,他一入洞府,我本想设法引他过来放我出去。没想到他目标十分明确,完全没有搭理我,直接奔着白泽角就去了。”景鉴说,“那小子也是有魄力,一拿到白泽角,毫不犹豫地就将其吞食入腹。”
莫淮乃是白泽唯一的血脉,感受到白泽之角的召唤,寻了过去,倒也是正常之事。
“剔除人族血脉,成为纯粹的妖族,谈何容易。白泽角一入腹中,他就浑身肌肤爆裂,变成了个血人。之后他身下的灵石地板,都被他以手指挠出深深的印记来,愣是没见他吭过一声。”
景鉴虽然讨厌莫淮,提起这件事来,脸上依旧是流露出些许佩服之意。
听到景鉴这么说来,陆恒心里倒是明了,当初莫淮为何会突然觉醒血脉,成为纯粹的妖族。
直到此处,莫淮的行事都还算正常,景鉴所叙述的之后的事情,却有些出乎陆恒的意料。
莫淮在洞府之中,挣扎七七四十九日,终于完全剔除体内人族血脉,接受传承,觉醒成为真正的白泽。
然而,他却没有马上离开,去寻天材地宝来强化自身体质,磨练神魂。而是将私库之中的一处书架,悉数毁去。
“他就像疯了一样,把那书架拆成碎片不说,最后还不解气,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那景象,看起来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