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甭说了,走走走,赶紧跟我们俩走。”
楚晗:“走哪去?”
老八低声嚷道:“回去啊哥们儿!你这一趟算是公款旅游吧,二部的楚总亲自给你签字批条子了吧?可是我们俩是执行任务,出公差!你就是我们俩的任务目标,你出事了我俩得承担责任!”
老七委婉地解释:“当初咱们跟楚总讲好,是以半月为期,现在半月已经过了,你父亲那边……一定着急坏了。”
楚晗也蓦然陷入沉默,半月之约到了。
“原本早好多天就该回去,被那个澹台雁门搅合了。”八爷看起来已是忍无可忍,薅起楚晗衣服领子不放:“那个澹台终于撤走了,也不追咱们了,指挥使都不打咱们了!楚少爷你可真有本事,不仅救到人,几家子兵马都让你倒腾得化干戈为玉帛、快要好成一家人!”
八爷那张利嘴,其他俩人都插不上话,而且夸起人来怎么听还是像嘲笑。老七同志摆手打断他的话唠表弟,言简意赅就一句话:“咱们该走了。”
“老子知道你舍不得姓房那小子。”八爷不怀好意地一乐,捂着嘴给楚晗出馊主意:“你因为舍不得他而留下来,那小子就得逞了赚了不是?你就拍屁股走人,三太子他其实更舍不得你,特稀罕你,肯定屁颠颠儿就追过来了!将来就留咱们那边,让他倒插门挺好……”
“嗯,我也同意。他总之一定会追你过来,咱们干脆就一起回去。”一贯正直敦厚的老七同志,竟然也是这个意思。
七大侠脸颊一侧旋出个小酒窝,原本冷硬的面容泛出几分活人气儿,也是为那点猥琐的小心思感到愧疚。毕竟吃人的嘴短,他们混在水军队伍里白吃白喝许多天,受到左使大人和公子无微不至的悉心照应,如今竟然私下商量将三殿下拐走,做“上门儿婿”。
“我走不了了。”楚晗把衣领从八爷手里解救出来:“对不住两位,你们先走吧,替我向楚总带个好,问他新年好。”
老七老八都是一脸乌云:“……你还要干什么去?!”
楚晗认真地说:“我与小千岁分不开,他追随我或者我追随他,也没区别,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灵界里他的族人或许有难,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
老七老八的表情都要碎裂了。
又走不了了。
没想到他们几人到此一游,营救同伴的短途旅程竟然就要发展成拯救世界于危难的宏图伟业。
然而,濒于险境的并非只是水族的鱼人。
从左使大人口中,楚晗也才得知,过去数年中,这片神州疆土上无论有蹄的,还是有翅、有尾的,越来越多的灵鸟灵兽在每年黑暗chao汐的轮回中,失去了意识与生息。
所谓黑暗物质的“chao汐”,在每年隆冬时节,从北方遥远未知的极地浩浩荡荡掠向神都,就像海水chao汐一样,到点儿准来,年年都不差。
每一次驾临,如同庞大的无形的黑色漩涡笼罩神狩界上空,让天空失去原本的明亮,也因此才出现江河倒流、水脉错乱、灵羊跳崖、鱼人搁浅的种种悲剧。许多正在冬眠中的灵兽,在蛰伏的甜睡中就慢慢失去意识,可能再也闻不到来年开春的鸟语花香。
现下恰恰正逢冬日,新年快到了,很快就要开春。春天却不知最终能否临幸这片富饶肥沃的土地……
房千岁离开灵界的时日太久了,都不知晓这一方原本富庶宁静的水土,这些年悄悄发生着变异,就要天翻地覆。
那感觉,就像眼睁睁看着北方富饶的平原耕地,被荒漠不明不白地蚕食,变成一片沙洲;南部茂盛的雨林,一寸一寸倒伏干涸,化作钢筋铁骨的城市……美丽的家园,终究抵不住时光的催磨。无论灵界或是现世,这块土地终归逃不脱这样的命运吗?
……
大帐之外,随琰公子铺就一张矮脚炕桌,楚公子与房千岁几人围坐密谈,顺便等一等还在慢悠悠往悬崖上爬的凤指挥使。
凤大人拖着沈公子距崖顶就不远了,却仍然固执地不肯让旁人相帮。这人因为种种不能诉说的原因,磨磨蹭蹭的,就不太情愿爬出谷底见人。
楚晗听过左使他们描述,突然领悟:“黑色大漩涡,不就是我们在那边遇到过的,能够吞噬生命的黑洞吗?”
坐在后面的随琰公子点点头:“与你们那时在另一边曾经遇见的大黑洞,似乎很相似。”
楚晗用手指比划、描绘:“那些漩涡十分厉害,像是活的,有灵力的黑沼泽,吸附住人,再将人掏空变成皮囊,抛到这边……才造就了你们神狩界里这支青铜大军,兵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件事说起来无比沉重和讽刺。
原本从人间汲取了许多能量的黑洞,如今已经反噬到灵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徘徊在两界之间的黑沼泽,或许就是太过庞大,能量满溢出来,牵连到华夏神州的水土生灵。
随琰忧心忡忡:“是啊,却没想到我灵界终究反被其所累、受其所害。黑暗chao汐的吞噬太可怕了,公子你与七大侠当初掉到那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