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花走下车,望着房子前用碎石铺成的步道和开辟得错落有致的花圃。有两个工人正在用粗糙多孔的石头砌一个新花坛,花坛里的泥土已耙松了。
瓦西里绕过车头走到我面前,说道:“这里就是夏屋,我长大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说完,他拥着我走上夏屋门前的台阶。 夏屋的大门此时已经四敞大开,房门口立着一位身穿雪白衬衫和笔挺西裤的中年俄罗斯男人。
他一见到瓦西里,就上前一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俄语。
瓦西里对我介绍道:“他是夏屋的管家,维克多。维克多,她是我的女友,秦小姐。”
我朝维克多点点头,他也对我点头致意。
“阿姐!”大厅里的旋转楼梯上,浩洋满面笑容、神采奕奕地走下来,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他来到我和瓦西里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们,问道:“你们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瓦西里微笑着拍拍浩洋的肩膀,说:“我们刚回来,昨晚在外面过了一夜。”
“外面?你是指……野外吗?”浩洋疑惑地问。
瓦西里点点头。
浩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十分肯定,他转着眼珠观察着我们脸上的表情,问道:“那……你们……在野外……睡得好么?”
瓦西里哈哈大笑起来,“哪有空睡啊!”他说。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我尴尬地低下头,抱紧胸前的红玫瑰花束,狼狈地朝楼梯走去。
身后传来浩洋的大笑声,“阿姐,昨晚瓦夏……他是不是终于‘英雄笑、心愿了’了?”
我没理他,凭着记忆迅速回到昨晚匆忙离开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我打量着这个房间:式样新颖的法国墙纸搭配着铺满整个房间的大地毯,梳妆台、长沙发、桌子、壁炉上的青铜座钟——一切似乎都很贵重,并且是崭新的。透过已经打开了窗帘的玻璃窗,我能看到延伸出去的车道了开满鲜花的花圃。
我走到床边按了按弹性良好的弹簧床垫,然后一个纵身跳上去,将头埋在一堆别致的靠垫和套有缎子枕套的小枕头里。我深深地呼吸,闻到一股薰衣草的味道。
瓦西里敲门进来,他走到床边,趴在我身上说:“喜欢我让他们为你准备的房间吗?”
我点点头,说:“很喜欢……瓦夏,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真巧,我也想,我们一起睡吧。”瓦西里说着,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我赶忙抓住他的手,摇摇头说:“不要,瓦夏,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真的,我刚才走路的时候,觉得腿都软了。”
瓦西里听我这么说,停住了手,有些心疼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晴,我……昨晚我该克制些的……”他亲亲我的额头,说:“我帮你脱衣服吧,这样你会睡得更舒服……”
我对他点点头,他开始动手温柔地摆布起我,而我也静静地任他摆布。他将我的衣服全部脱掉,又按我的指示找出睡裙帮我换上,然后将我舒舒服服地安顿在大床中间,帮我盖好丝绸被。
“你好好休息吧,如果你想找我,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俯视着我说。
我点点头。
瓦西里蜻蜓点水般吻了我的嘴唇,起身离开我的床,朝门口走去。
“对了,”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瓦西里突然转回身对我说:“今天,我的妹妹会从英国回来,她要在夏屋过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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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我、浩洋和瓦西里坐在一楼的书房里。瓦西里在玩电脑游戏,浩洋在玩ipad,而我,则坐在一张据说从瓦西里祖父的时代起就一直摆在书房里的老式皮沙发上等待着克瑞斯,瓦西里的小妹妹。
“我们不用去门口迎她么?”我问瓦西里。
“没那个必要,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小孩子,而所有小孩子中,她又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个。”瓦西里眼睛看着电脑,漫不经心地说。
窗外隐隐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我紧张起来,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瓦西里的家人见面。
书房外的大厅里嘈杂起来,有人在搬运行李,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用俄语说着什么,听口气像是发号施令。我盯着书房的门口,浩洋也放下ipad,跟我一起期待着。
很快,一个消瘦的身影在维克多的陪同下出现了。她身穿一条带有英lun味道的条纹连身及膝裙,戴着一顶与她猫一样的小脑袋非常不相称的宽边遮阳帽,一头棕发从帽檐底下倾泻下来。她那跟瓦西里一样Jing致的翘鼻子上,架着一副与她十四岁的年龄不相匹配的金丝眼镜,眼镜片后面是一双聪明伶俐的琥珀色眼睛。
维克多说了一句俄语,我猜是告诉瓦西里她的妹妹到了。
瓦西里从显示器后面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用英语说:“你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我也来了。”克瑞斯不示弱地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