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脑海里不自觉地浮出了一个画面:整栋楼的灯都熄灭了,只有方若凡住的房间的灯彻夜不暗,他一个人对着窗外的夜色一遍又一遍地拉着,无人倾听,直到天明。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一直摆在床头柜上的白玫瑰早已枯萎了。
宋礼跟经纪人谢晓楠说了一下自己要出席方若凡的葬礼的事,谢晓楠个人当然不会反对,但是她告诉宋礼,公司不希望他去,其一,方若凡因出轨风评变得很差,若宋礼出席了他的葬礼被媒体报道了的话,观众肯定会认为他们是好朋友,说不定连宋礼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其二,业内有人打过招呼了,让艺人们尽量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宋礼笑笑还是去了。俞成锦陪着他一起去的,但是俞成锦与方若凡并不相识,不好出现在葬礼现场所以就坐在车里等宋礼。
方若凡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出席葬礼的人看上去都是他的亲戚,圈子里的人宋礼是一个都没见到。
宋礼望着遗照里的方若凡,他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挥之不去的忧郁。
“爱能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宋礼轻声念出了自己跟方若凡约定过的80岁时还会坚信的话,“你没能信守承诺,再也听不到了。但是我不会,80岁时我一定还跟俞成锦在一起。”
宋礼将手中拿着的一株白玫瑰轻轻地放在了摆着遗照的桌子上,他笑着祝愿道:“愿来世的你,如你今生所愿,正如此花。”宋礼原以为自己会泣不成声,但真的告别的时候,他反而难受得哭不出来了。
宋礼没有久留,与方母道别后便回到了车上。
俞成锦默默地抱住了一脸哀伤的宋礼,瞟了司机一眼。司机点点头,打开了音响,车内响起了的乐声。
“你怎么知道这个曲子?”宋礼很惊讶。
俞成锦蹭了蹭怀里宋礼的头发,柔声道:“本来没兴趣知道,但是与你有关就了解了一二。”
宋礼窝在俞成锦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听着这首曲子,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作为电影男主之一的方若凡一死,这部电影是肯定拍不下去了,宋礼认为投资方会另外再找一个演员代替方若凡,重拍这部剧。但过了好几天后,他得到的消息却是投资方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将彻底放弃这部电影。
“其实我听说真正的原因是投资方觉得拍戏拍死了人,感觉很不吉利,那个老总才撤资的,就算亏本也不干了,说是怕沾了晦气,以后得不偿失。”顾晓楠犹豫着对宋礼说道。
宋礼脸色Yin沉,彻底明白了与方若凡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要自己做出承诺的含义,闷闷地说道:“封建迷信。”宋礼心情不好在所难免,他这些日子来白费功夫了倒是其次,主要是自己对方若凡做出过保证一定会让这部剧上映的。
“这个投资方撤资了,我们可以另找一家啊。”宋礼努力地想着办法。
“礼哥哥,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啊。这部电影投资下来至少得好几个亿,又不是好几万,我感觉生意人其实都挺迷信的,应该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听到“触霉头”这几个字眼,宋礼瞄了顾晓楠一眼。
“哎呀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就这么回事嘛。我有个叔叔是做小生意的,每次过年拜佛拜得最勤的就是他了,家里还常年供着财神爷呢。”顾晓楠嘟嘟囔囔地说着,忽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有了主意,“对了,俞大佬会不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呀?”
“你瞎想什么呢。”宋礼用手指轻轻地推了一下顾晓楠的脑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生意人即使迷信,最信奉的还是一个‘利’字。若是能让那些老总们,看到这部电影巨大的市场的话,他们肯定会投资的。”
“嗯,有道理。那该如何做呢?”顾晓楠愁眉哭脸地想着办法。
宋礼犹豫了一下,说道:“水军、营销号、热搜这些手段都必须得用起来去炒电影的热度。”
“啊?可是我们拿什么做话题的切入口啊?”谢晓楠有点惊讶宋礼也会用这些以前反感的非正常手段了。
宋礼注视着谢晓楠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不觉得突然的死亡本身就是件扑朔迷离的吗?”他继续补充着:“要特别点到这部电影的风格之Yin郁恐怖,就说他是因为入戏太深而自杀的。”
顾晓楠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怀疑:“说的这么恐怖到时候有人去看吗,再说了别人会信吗?”
“这个不必担心。人都是有猎奇心理的,而且我们国产的悬疑片优质的很少吧,这样能激起他们的好奇心。信不信不重要,热度上升才是目的。”宋礼分析地头头是道。
“但拿……”顾晓楠说出了内心里的最后一个疑虑。
宋礼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答应过他,一定会让这部影片上映的。”
“明明就不是他演的了啊。”顾晓楠小声嘀咕着,觉得方若凡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宋礼闻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是他的执念吧。他把这部电影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