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饭?劝你在这吃得饱饱的,再从你大伯这借个铁锅绑在屁股上。”在咂吧咂吧品着酒的邱载运道。
“怎么了,那边闹翻了天么?”邱洋赶紧去厨房盛了满满一碗饭来,坐下来假惺惺地问。
“还装,你nainai没跟你打电话啊。”邱敬东鼻子里又哼出一句。
“打了,只说了个大概,”邱洋皮厚地道,“我这不向大伯来谢罪了。”
“别噎着了,先吃饭吧,吃完再说。”王秋霞指了指桌上的菜。
等吃完了饭,邱载运也不理会邱洋,自己拄着拐杖去找村里小孩子玩了,邱洋便帮着王秋霞收拾了下桌子和厨房。
“你准备怎么办啊?”邱洋王秋霞回到客厅时,喝着茶看着电视的邱敬东问起邱洋来。
“还不知道呢,只有看邱秀才的反应再说了。”邱洋挠了挠头道。
“你爸的反应可不小,都把你大伯给打了。”王秋霞苦笑道。
“啊,不会吧,nainai怎么没跟我说呢。再说了,我跟他谈完后,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常啊,骂都没骂我一声呢,我还以为让他安静地消化消化就会没事的。”
“你nainai眼里只有你,就算她两个儿子一伤一残,那都是小事,”王秋霞开玩笑道,“你跟你爸坦白时,他一时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你就走了,等他回过味了,当然反应就大了。”。
“我走之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娘跟我细细说下好不?”
“将心比心,你这事搁谁头上谁都淡定不了,更别说你那读圣贤书的秀才老爸了……”王秋霞便把下午发生的事跟侄子细说了一遍。
“闹得这么凶啊,看来我高估了我爸的涵养,”邱洋泪眼婆娑的,“大娘,还是你们心疼我。从小我一挨打就会往你这躲,这么多年过来,我心里不自觉地就把大娘大伯家当成避风的港湾,有什么事总喜欢先跟你们说,你们对哥都没对我好。我也知道中秋节那天的事我干得有点过,连你们都被蒙在鼓里,枉费了你们的信任,不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但我确实也是个不正常的人,正常的哪会男人喜欢男人啊,有时夜间自己想想自己,都恨不得拿把刀割了自己……”说着说着,邱洋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傻孩子,你哪里不正常了,你哥都跟我说了,你们这样的人也有很多的,他们那个城市就更多,还自己公开呢,只是人家开放城市容得下,咱们这小巴拉叽的乡镇,没见过世面,一时半会当然难以接受,慢慢来,不急,你们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放心,你爸那边,我跟你大伯会慢慢想办法去劝,”王秋霞叹道。“你哥他吧,人虽然不坏,但性格懦弱,一直被你嫂子给压着,又长年经月的不联系家里,这次要不是听说你结婚,他哪会赶回家呀。你看看,当他一发现不对头,当天就要回深圳,好像在我和你大伯身边呆上一天两天就会难受得跟坐牢一样,唉,他呀,我算是白养了一场。”
“你呢,无论什么都比他优秀,对咱家里人又孝顺得很,对我和你大伯跟你爸妈没差别,买什么都不给我们落单。九八年那一拉,好似把你拉进了我肚子里重新生了一遍似的,这心里早把你当亲生的看待了,说实话,自你跟我们坦白你患的怪病……你那爱好之后,我心里当时真的是凉飕飕的,一点都不想搭理你了。但你又这般的亲人,到底还是舍不得你,恨不得给你换个心。可能是我读的书少,对世事不是那么开明,一时真接受不了,这几天对你不冷不热的你可别怪大娘啊。”
“你蓉姐呢,也放心,她虽然跟我一样,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她嘴巴不是那么松的人,对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那天打了你几巴掌捶了你几拳你也别往心里去,她也是为你痛心,你从小可是跟着她长大的,对你感情深着呢,哪会一时半会就接受你喜欢男人啊。”
“我问过你哥了,他说那不是病,有可能是先天带来的心性,没得转变的……既然是天生带来的,那哪能怪你啊。我跟你大伯昨天晚上还说呢,想想这些年来你知道自己真实的心性后,你心里肯定也是苦得很,不是没办法谁愿走一条满是荆棘的路呢。”
“我跟你大伯要是还跟你爸一样给你添堵,你得承担多大的痛苦啊。还是你说得对,你跟崔教授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要不然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是不是?我把这事跟你nainai一分析,你nainai没读过书的人一下子就接受你们的事了,比我还开明得多。老祖宗更不用说了,他一直坚认你是出家当和尚的命,能不出家,还有人疼有人爱,说明老天对咱家已是够好的了,他都一百一十岁的人了,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对他来说不是过眼烟云。”
“我这心里现在也算是豁达了,无论你怎么过,大娘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就行,只要不犯国法就行,咱正正经经做人不就没事么。不说别人,就说上三邱的邱善彬,仗着自己长着一副好皮囊,好吃懒做,竟然在外面做起鸭子来,那才是歪门邪道,不正经做人,别说上三邱整个村了,就是咱们整个邱氏家族都以他为耻。你凭真本事吃饭,高学历出身,待人接物有张有度,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