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里也十分明显。
庄悯有些无奈,指指前方:“走回去?”
“行,就当消食了,反正也不远。”易子琛说。
今天是腊月29了,明天便是除夕,街道上已经有了年味,处处张灯结彩,十分喜庆。路上的行人面上也都带着喜色。
易子琛悄悄拉住庄悯的手,塞到自己口袋里。
庄悯抿唇笑:“还好口袋大。”
他偏头笑着看易子琛,很想亲一下他,却碍于在街上,于是只是变化了一下手上的姿势,在易子琛的口袋里,与他十指相扣。
“走吧,我们回去吧。”易子琛说。
庄悯点头。
走了一段路,漆黑的夜空里,却倏然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比起C市,这雪并不大,易子琛忍不住伸手去接,说:
“真难得,竟然下雪了。”
“这儿很少下雪吗?”庄悯问。
“一年也就一两场吧,有时候一年也下不了一次。”易子琛说。
“南方的雪可跟北方的不一样,”易子琛说,“落到身上会化的。”
“咱们快走吧。”
等回到家时,两个人的头发上、衣服上,都落了雪花,庄悯给易子琛拍了拍。
一进门,易梦奎正坐在沙发上,他看见两人进来,并没有说什么,就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两个大活人似的。
庄悯问了个好:“伯伯晚上好。”
易梦奎没理他。
易子琛也没理易梦奎。
跟易梦奎的第一天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
第二天早上易子琛起来时,易梦奎已经洗漱穿戴完毕,看到易子琛才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起床,他眼皮跳了跳,看样子很想骂人,想了想忍住了。
吃过早饭,八点多的时候,易梦奎的司机开着车等在门口。三人上了车,驶过喧闹的街道,一路抵达了墓园。
这墓园易子琛每年都会来,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庄悯。易梦奎和易子琛例行祭拜过之后,易子琛拉着庄悯重新在母亲坟前跪下。
易子琛说:“妈,这是您儿媳妇儿。”
易梦奎显些没气得吐血,伸手就想去拉易子琛,但是易子琛一个年轻人,哪是他拉得动的。
易子琛继续说:“我带来给您看看。”
易梦奎咬牙说:“易子琛!你给我闭嘴!”
易子琛冷淡地回应道:“你想在妈坟前打我还是骂我?”
易梦奎说:“你也知道是在你妈的坟前,你也敢堂而皇之说这些话!你让你妈怎么想!”
易子琛终于被激怒了:“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以为妈像你一样,是个老顽固吗?”
易梦奎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没打中,因为庄悯眼疾手快,把易子琛一拉,那一巴掌就落空了。
场面一时寂静得可怕。
易梦奎把矛头转向庄悯:“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家的事?”
庄悯依旧很有礼貌:“伯伯,这不仅是你们家的事,这也是子琛的事,只要是子琛的事,就跟我有关。”
易子琛突然觉得庄悯怎么这么会说话呢,心中不合时宜地升起一丝开心,庄悯还拉着他的手,易子琛摸摸他的手背,示意庄悯安心,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易梦奎说:
“爸,你可以了么?”
“你这么看不惯我,看不惯我的爱人,那就别看了。你没资格说妈怎么样,我知道如果是妈,她一定会祝福我。”
易子琛盯着易梦奎说:“她一定不会像你这样的。”
易子琛以为易梦奎会勃然大怒,但易梦奎没有。
易梦奎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地退了一步,低下头,看着冷冰冰的墓碑上,那个笑容定格的女人,眼角都带着温柔。
“云锦……”易梦奎低声念了一句。
云锦是易子琛母亲的名字。
易子琛心底倏然一松,突然也觉得没了争吵的意思,也后退了一步,偏开头说:
“算了吧,这次就这样了。以后我跟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不会再碍你的眼。”
易梦奎没说话。
易子琛蹲下身,抚了抚冰凉坚硬的碑身,说:“妈,对不起,吵着您了……我以后再回来看您。”
“我会跟您儿媳妇儿好好的,不会让您担心。”
易子琛说完,没有再看易梦奎,拉着庄悯的手便要走。
等两人快走远了,才听到易梦奎在后面说了一句:“以后多回来看看你妈吧。”
易子琛脚步顿了顿,没有接话,两个人快步走了。
等离开了墓园,庄悯才苦笑着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惹你爸生气了。”
先前是庄悯提出想来看看易子琛的母亲,于情于理都没问题,只是他忽略了易梦奎有多不待见他,现在让易子琛夹在中间为难。
易子琛不在意地摆摆手:“就算你不来,他对我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