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盛大的生日宴会,宾客满座,美酒佳肴,璀璨闪亮,他却没有得到一个真心的祝福和善意的目光……
……
“都无所谓了。”
那些虚假的祝福不要也罢。他并没有能力去改变别人的看法,也并不想勉强自己去迎合什么。
少年微微勾起唇角,双手交合,闭上眼眸,在月光下许下今年的生日愿望。睫毛不眨的虔诚模样,无情无欲的圣洁,似乎把尘世都隔离。
沈风一瞬不瞬地看着身旁的人,不知为何,他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站在他身边的沈冬宁,其实在很远的地方一样。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究竟要做些写什么,他……真的只是他弟弟吗?
沈风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没有朝夕相处,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当然,也只能是自己的弟弟。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沈风灌下一口酒,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风也吹够了,我回去了。”沈冬宁收回手,转身发现面色涨红蹲下的某人,吃惊道,“你怎么了?”
沈风举起酒瓶,朝他晃了晃,另一只手卡着脖子,努力解释,“……呛、呛到了。”
这么大的人喝酒还会呛到?沈冬宁虽然鄙视,但看在他今天为自己说话的份上还是蹲下身帮忙,一下一下地拍着沈风的背,问道:“好点没?”凑近了才发现他的脸比刚才更加红了,担忧道,“你不是风吹多了,发烧了吧?”
早些喝下的酒此刻翻了上来,脑子虽然迷糊,但沈风还是反手过去,想要拂开背上的那只手,逞强道:“我……没事……”等真的碰到那只手的时候,他竟然舍不得挪开位置,皮肤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玉石,没由来的让他的心跳加速。
“我去喊人帮忙。”沈冬宁不怀好意地提议,乐颠颠地打算起身喊人。
谦和有礼、温文尔雅?到时候让所有人见识下他们大少爷发酒疯的样子,把他的脸丢光光~
“别去……”
沈冬宁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一个滚烫的身子从后抱住,死死拖住他离开的步伐。
这么宁死不屈,还挺要面子的。
沈冬宁妥协,“好,我不去喊人了。可以放开了吧?”
腰间的手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收紧了几分。
“喂,大哥,我虽然经常骗人信任值为负,但这次可绝对没骗人啊!”沈冬宁苦脸,“松手好不好,难受死了,我肠子都要被你挤出来了!”
“喂,沈冬宁……”沈风的脑袋搁在少年的肩胛骨上,说话时吹出的热气带着酒Jing的味道,“沈冬宁,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快松开啦~”沈冬宁开始挣扎,无奈实力悬殊,连改换姿势的段位都没能达到。
“不,你不知道……”沈风抱得极为舒服,说话都带了懒懒地尾音,“你什么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你妈妈,我……我和我妈……就不会被爸冷落,从你妈妈……死后,他就……没有再笑过。他本来身体很好,却因为整日思念……你母亲,到最后生了重病,你们要是不出现,该有多好……”
……
那天晚上,沈风对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乱七八糟,断断续续,都是沈冬宁听不明白的。
第二天早上,沈风因为宿醉没能起来,是他的一个好友负责送他回去,面冠如玉的公子样,唯独笑起来透着痞气。
在出发的时候,沈冬宁说想要回别墅一趟。
“张伯。”
看到客厅矮桌上未拆封的蛋糕,沈冬宁一下子眼睛shi润起来。他从没有对他说会回来,他却还是和往年一样为他的生日准备了一切。
“小少爷,你回来了?”张伯揉揉眼睛,惊喜地,“我都睡糊涂了,你回来了都不知道。”
“小少爷今年都16岁了,也都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张伯摸着他的脑袋,感叹道。
确实,时间过的真快。
一番交谈后,沈冬宁和张伯道别,拎着蛋糕回到了车上,宗皓笑问,“拿好忘了的东西了?”
“嗯。可以走了。”
车子缓缓行驶,平缓的节奏让人昏昏欲睡。
……
“张伯,我妈妈是怎样的人?”
“小姐人很好,人大度长得也好看,以前给过我很多帮助,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在先生那里求情,我早就被赶出了沈家,一晃小姐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唉,小少爷,还是不说了,再说下去可就要伤心了……”
“我妈妈,她的名字是什么?”
“诶,小少爷不知道吗,小姐叫萧宁啊……”
那曾是他不关心的,关于原来沈冬宁的一切。
而此刻,他却想要知道一切。
生在冬天的孩子,取名冬宁。
沈天白的沈,冬天的冬,萧宁的宁。
沈冬宁。
他怎么会是被遗弃的孩子,这明明是一个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