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老头听闻大都破了,大醉了一场,然后说要去游山玩水,洒家对他说,他那把老骨头受不得辛苦,老顽固听不进劝,上个月离开的。”
李越失望地哦了一声,释智拍了下李越后背,李越差点把舌头吐出来,释智笑着说:“李施主可有为难的事?”李越正发愁该怎么回答,释智却自顾自地说:“李施主莫怕,若真的有什么事,洒家和那几个小猢狲就是豁出了性命,也要保得李施主和赵官家平安。”
李越尴尬地笑着施礼谢了,可心说你们能飞上天去?释智接着饶有兴趣地说:“李施主与洒家来这边,上次那套功夫,洒家捉摸许久,有一两处要与李施主讨问。”
李越叫苦:“我已经忘了大半。”
释智不信:“莫自谦如此,来,一同走走就想起来了。”
李越被释智抓着演习了进两个时辰的武功动作,吃了斋餐,还在山寺过了一夜,次日才离开。
到了与赵宇见面的时候,李越带上了阿卓和孙小郎还有两个仆人,赶了马车去临安。梅雨季节行将过去,水雾雨丝中,路上行旅之人并不多。李越一行到了绍兴,他又忍不住想到“不是黑店”那家包子店附近去看看。他不想让那个老板娘看见他,就远远地看了那个依然热闹的店面后,选了一个大茶馆,大家进去,李越点了菜饭,边吃边听着旁边人们的闲言碎语。
“恩科两个月就要开了,那些学子该动身了,这边的生意人要发财了。”
“这次没有解试,直接就是临安贡院里的礼部省试,然后由圣上亲自殿试。”
“诶,吾可听说了,官家知天文懂地理……”
“对呀,你可读了那些官家讲义,都是人间未闻之道啊。”
“听说,这次官家不仅会殿试,还要亲自出省试的试题呢!”
“诸位可知岳麓学院有三百学子投奔官家,随官家征战南北,听说这些人都会回来科举呀。”
“那别人还有份儿吗?这些人都是官家带出来的,不选他们选谁……”
“南方的陈宜中被宋军围住了,说是二皇子要到处走走,他只是在护着二皇子。二皇子不久就该回临安了……”
“那家‘不是黑店’听说已经在别处开了分店了……”
“官家竟然不设后宫,也不要太监了,这怎么成?皇家……”
“你听说了吗?官家有种稻米,亩产两千斤!孙侍郎让人参看了。如果有人想要种子,可以用官家借的粮食抵,八比一兑换,可划算哪!两年就回了本儿,后面都是白赚的……”
“你还不知道,所有借给过官家粮食的,还能得一个薯秧子,据说是亩产几千斤的粗粮!”
“现在有人抢着要把粮食借给官家,皇宫那边有个门专门收粮。”……
“圣上泰山的祝文听来有深意……”
“对!那意思好像是,官家不会管事儿了,而是让百姓管事儿。”
“百姓怎么能管?”
“不是管,是选!你们没听说?现在乡间都是百姓选村官。”
“那些农人懂个什么?”
“你可别说,我三舅妈的表亲侄子他姥爷前天来了,说乡里可热闹了,为了选个镇子里的长官,那送礼的送礼,走亲戚的走亲戚,打成一团的都有。”
“这成什么事呀!”
“但真这么选出来的,大概比个上面派来的贪官要好吧?”
“也是,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干的不好,乡里人往上面一告,得,那清廉署的人一查办,日后面子往哪里放?不是给家里人丢脸吗?”
“这官儿可难做呀!乡里乡亲的,可别干什么坏事儿,谁不认识你?日后不当官了,怎么做人?”……
李越半心半意地听着,想起带领英国经历了二战的丘吉尔曾说过:“民主制度真是糟透了,但是别的制度更糟。”赵宇明显是想向民主目标努力,可只是开了一个头,后面的道路要由文天祥陆秀夫他们来走了,其中必有许多曲折,但李越觉得这些都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他忽然觉得人生短暂的一个好处就是许多事情不用Cao心。
看着阿卓和孙小郎吃得香甜,李越面带微笑,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成婚有子,但有了阿卓,有了这段时间带着这两个孩子的经历,也算是填补了这项空白。
正想着,外面一阵人声,“卖报卖报,文丞相任命……整编大宋律法……官家入临安……宗室阻路……宋军十五万送二皇子至……”
饭馆中有人出去喊着要买报,阿卓吃完了饭,放下筷子,才问李越:“李叔叔到了临安可是会像孙叔叔那样要做事了?”
李越想想,说道:“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事儿要我去做了,我尽量带着你们,现在和你们玩才是我的主要公干。”两个孩子笑了,以为他是在逗他们,可李越真的觉得他现在除了想和孩子们在一起外,什么都不想干了。
他们两天后到了皇宫,见到了赵宇。两个孩子以前在福州时就和两个皇子玩在了一起,现在见面,自然高兴。不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