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现了幻觉,可接着又分明听见了孩子的呼声:“李……”然后是一声清晰的呼喊:“李官人……”声音虽然遥远,却如耳边低语。李越高兴得向后大喊:“赵宇,是阿卓他们……”说着他走入chao水中,向着小船游去,春风夹着海浪的shi气,迎面而来,李越奋力游着,感到天地广阔,人生如此美好。
离小船近了,他看见阿卓握着他给的望远镜哭着招手,慧成慧达还有董义苏华都在划着桨,大家笑着哭着招呼,李越搭上船沿,又随着他们游回了海边。赵宇已经在岸边等着了,董义和苏华跳下了船,跑向赵宇,慧成慧达挥手招呼了,又划回去接别的人。大船那边,好几条小船都放了下来,往这边划来。
见礼后,董义哑着嗓子抱了赵宇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哥哥呀,可苦了你们了!”
赵宇笑着说:“怎么是我们苦?你们找得才辛苦。是谁领的路?”
苏华过来说道:“是我师父做了法,说你们藏在一个火球里,逃过了灾星的荼毒,可火球太快,他用了‘止字符’,也没看清楚你们怎么样了。释智大师说他求菩萨保佑了,慧成说他还想托住火球,但没成。慧成说他看见李官人了,李官人胸中淤血不畅,他给拍了一下,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官人们最后的生死。后来文老先生沐浴三天,起了卦,说你们没死,落在海里了,还指了方向……”
董义忙说:“我们就去找我哥了,他让大爷爷另指派人管那南北航道,带着我们出来。他过去走过南洋,有海图。但是主要还是靠文老先生每十天就起一卦,卜问方向。”
苏华说:“董平真是了不起,出了福州,哪个方向有几个岛,一清二楚的,不像董义,天天晕船,整整躺了两个月。”
董义不服地说:“我现在不是不晕了吗?你连游水都不会,在船上走的时候腰里总得拴条绳子……”
李越一身shi,可是阿卓还是张手要李越抱着,在李越肩上哭个没完。李越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走到自己造的只有龙骨的船前,晃着阿卓说:“你看,这是我造的船,再有一年,我就可以去找你了。你不会怨我了吧?”
阿卓扭头看了,又摸着李越满是浅显伤痕的手,哽咽不止地说:“不会……了……”
李越高兴地扭脸看赵宇,赵宇低声说:“这么好收买,他都还没造出来呢!是你自己找来的……”李越怒目,赵宇皱皱鼻子。
几只小船靠岸,慧达背着文老先生走下来,老道士和释智和尚还有袁牧之都是自己踏到海水中走上岸。他们激动地与赵宇和李越相互施礼,唏嘘不已。文老先生环顾四周,抱着个罗盘,叹息着:“吾心足矣,吾心足矣……”
释智笑道:“大海苍茫,此岛末微,文老头能算出此地,真乃神人。”
文老先生谦虚道:“这个方位就这么一两个去处,董家大郎路经过此处,记下了标志,还有卓小郎的什么远望镜也帮了大忙。” 李越和赵宇都同声深谢了文老先生:虽然这个海域岛屿不多,可菲律宾大小岛有七千多个,如果方向不对,董平他们根本找不到人。
赵宇看着激动的袁牧之说:“你来了,报纸怎么办?”
袁牧之瞪圆眼睛:“什么能比官家……官人重要?况且,陆敏盯着呢,那些刚进仕的岳麓书生,好多写文章的呢,文丞相说定期给稿子……我可不怕,我这么一出来,比他们知道的都多!嘿嘿嘿……”
李越想到陆敏,轻叹了口气,转脸问阿卓:“你怎么来了?”
董义过来解释说:“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去了澄月寺,在那里看到了那颗星星在天上散了。你这个干儿子就开始日夜哭,我们听了文老先生的卦象,就要去找我哥,可孙小官人得回临安,阿卓说要跟着我们走,还给我们看了你给他的远望镜。孙小官人不让,阿卓就说他要当和尚,最后孙小官人没办法,把他托付给了我们。这一路,阿卓倒是很听话。”
李越对阿卓微微摇头:“不是让你等着我吗?”
阿卓不哭了,默默地在李越肩头趴着,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袁牧之绕着驾驶舱来来回回地走,不久大家都聚集在黑乎乎的驾驶舱周围,赵宇只得先去关闭了系统,收回了武器装置,然后以“什么都不能动”为前提,“邀请”人们进去参观。
等到董平带着众多水手们下了船,少见情绪化地与赵宇和李越相见时,才发现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人们注意的中心了。除了阿卓还站在李越身边,其他人都在那个黑色的驾驶舱进进出出,指点议论不休。董平算是沉稳,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安排人搭起帐篷,在李越的指点下装备淡水后,才跑去见识了后现代的产物。感叹虽然外面被烈火炙烧成了那样,可里面美轮美奂Jing雅无比。
李越觉得大家都到了,才是个合格的假期。小岛从此充满人气,早上游泳的就不再是赵宇一个人了,万一有鲨鱼,也多了些选择。满岛跟着赵宇跑来跑去的,除了董义苏华,还有带着笔墨,随时停下大写特写的袁牧之。李越也不用天天发愁做饭了,董平的人承担了这些琐事。他对慧达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