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程极慢。半空中侯着那有些犹疑的手的,稳稳的等在那里,也不主动迎上去,也不催促,并不是惹人厌烦的气定神闲的胜券在握,而是“你看或不看它就在那里”。指尖虚虚的搭上沈清的,没等他继续磨蹭,整个手掌被一把握到,稳稳的掌控住。
沈清引着容倾午,拉开一道隔门,一间玲珑而Jing致的休息室映入眼帘。
正对着隔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别有洞天”。宽大而舒适的躺椅、满是深沉底蕴的书架、软绵的暖色地毯...
沈清引着容倾午在矮矮的仿佛要缩成一团的的沙发坐下。
“倾午,要喝些什么么?”沈清打开冰箱门,侧身望向容倾午。
“...水。”
从冰箱里抽出两罐甜橙汁,试了试温度,小心递给容倾午,“给,只剩这个了。尝尝看,你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被爱妄想症(Erotomania)
是一种少见的心理疾病,患者会陷入另一个人(通常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他谈恋爱的妄想之中。被爱妄想症又被称为克雷宏波综合症,“old maid’s psychosis”、“erotic paranoia”、“erotic self-referent delusions 以纪念法国Jing神病学家克雷宏波(1872-1934)于1921年发表了题目为“Les Psychoses Passionelles”的一篇论文。
〈摘自互联网〉
☆、第二章
容倾午接过橙汁,双手捧着,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沈清顿了下,弯下腰从容倾午交叠捧着的手上拎出那罐甜橙汁,打开拉环,重新放到容倾午手上。
“给——”他挑了挑眉毛,示意容倾午喝。
容倾午抬起眼对上他的,而后低下头视线落在被拆了封的果汁身上。唔,大概是甜的。吃甜的心情好。不对,是喝甜的心情好。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双手自动把橙汁捧了起来,小口小口的喝,像是捧着食物的小仓鼠。
容倾午看了沈清一眼,把果汁放到手边的茶几上。很久没打理有些长的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向前方滑了下来,挡住了一点光亮,给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又蒙上了薄薄的一层Yin影。
“倾午,这里是我的休息间,不会有外人进来。”沈清摩挲了下手指,坐在容倾午身边,“医生在这里,别慌,继续说。你不用去思考去辨别什么是真实的,哪些记忆是妄想。医生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帮你理顺,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么?我能够帮你。”
※※※※※※
半年前。
容倾午从某风景名胜度假村(山窝窝-_-||)钻了出来,风尘仆仆赶回家。
开了房门,没骨头似的往松软宽大的沙发上一堆。缓了好一会,懒懒地把自己蜷起来,歪在沙发上 。
“我回来啦——”对着空屋子大吼一声。还别说,回家了就是舒坦。摘下覆了小半张脸的宽框眼镜,随手往宽大的沙发扶手上一丢。再睁开眼,是一对有着明亮颜色的天空蓝。视线扫了扫屋子,整整齐齐,窗明几净。离开了半年差不多,刘妈把屋子打扫得很干净嘛。视线转了一圈回到门口,呃,那灰色的鞋印看着和周围的画风怎么那么不同呢?容倾午自己黑线了下,进门直扑沙发忘记换鞋了。老老实实回到门口,换下鞋子,踩着毛茸茸的红粉拖鞋,和地上的鞋印对视了两分钟。
生活九级残障表示一照面就KO了容倾午有没有。容倾午决定实行暂不理睬等候外援政策。
扒了扒头发,要去好好泡个澡。擦香香洗白白后,乖乖缩进被窝里。
夜...生日礼物是什么...呼——
一觉醒来,睡得酣畅淋漓。睁开眼,迷迷蒙蒙看着主卧熟悉的景色,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瞄了瞄表,已近夜半,屋子里黑乎乎的,身边凉凉的,并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打开灯,容倾午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爬下楼,抱着订了零点的闹钟和抱枕缩在沙发上,静候迟归的开门声。
“叮铃铃铃铃——”容倾午一惊,闹钟响了,百里夜还没回来。去年的今天,百里夜为了给他庆生,早早的就回到家,中午才鬼混回来的容倾午一进门就被扑倒了,被抱到浴室酱酱酿酿,又从浴室转移卧室酿酿酱酱,激战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手。
想到那里容倾午脸可疑的红了,把脸埋进抱枕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瞥了眼小闹表,表情严肃起来,掏出手机,滴滴答答的拨出号码,把爪机扣在耳朵上,等着男人接听——:“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please check it and dial ter....”
容倾午看着没并没差错的手机号码一阵莫名。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说不清楚。
爬下沙发,蹬蹬蹬贴在门上,天蓝色的眼对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