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就狠狠与他撕咬,“你每天这样留存于世到底有什么意思?你到处寻找跟她相似的人又有什么意思?”
“他就是亓官渚葭!就是我们的主人!”迟疑步嘶哑着嗓子似是痛苦的吼出来这一句,“这就是我们这些贱货的命!死也死不了,活着也不成人!”
迟疑步多想哭呀,可他哭不出来,鬼是没有眼泪的,除非他流尽血泪!
老鬼一烟杆把小鬼敲回去,她瞪着自己不懂事的孙子,“你胡说什么?”
小鬼就看不起这些所谓的长辈,他们为一些可笑的理由而束缚,他们为所谓的使命而绑架!
“宫盈与陛下的血脉再相似又如何?她终究不是陛下!你愿意为她卖命就怎么不能为尊上她卖命?”
“迟疑步!你根本在自欺欺人!”
“就是亓官渚葭又如何?她还不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只有你这样的可怜虫才会稀罕另一个可怜虫的施舍!”
“你再说一遍!”迟疑步的一双眸暴露出黑沉黑沉的颜色,连眼白部位都一片可怕的浓黑,他显然是动了杀意了。
胆小鬼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尔后梗着脖子直视对方,“我说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怜虫!”
“我杀了你——”
“砰!”一声巨响,迟疑步这一拳下去,只把那孩子的胸腔都给砸出一个凹陷,看着可怕的紧,胆小鬼尖叫着一跳三尺高的跑远了。
迟疑步Yin着一张脸还想追过去,老鬼淡淡的拦在他身前,“迟疑步,凡事不要做的太过。”
迟疑步冷笑着看他,“你教的好孙子!”
老婆子敲敲烟杆子,又不紧不慢的找个地方坐下,她道:“天谕石的事情,你知道吧。”
迟疑步一顿,“你也知道?”
老婆子不在意的笑笑,“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
迟疑步冷哼一声,越过门槛要进屋去。
老鬼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宫盈,宫瑾,他们迟早要死一个,这是逃不开的命。”
“我会帮她。”迟疑步回头看她。
“帮谁啊?”老鬼明知故问。
“你…”迟疑步一噎,“当然是宫盈了!”
“哦?”老鬼挑眉,“你今儿个一大早偷摸着带了天谕石独自出去,是要给谁啊?”
“天谕石此等神物我贴身保管,出去走走是散心!”迟疑步对答如流。
“呵呵,嘴还挺犟。”老婆子不稀得理他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反正我们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我老鬼活了千年,早就活够了,与其让我再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我宁愿魂飞魄散。”
语罢,她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迟疑步的脚卡在门槛处半晌迈不过去,他耸着眉伸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前放着的小袋子,这里放着整个赌局的关键,天谕石。
“没了?”迟疑步摸了个空,他一时急得团团转,后来又四下找了好久也不见天谕石的踪影。
不对!是小鬼!肯定是刚刚与他争斗时,被那家伙偷走了!
难怪那老鬼见自己打她那平日里宝贝的跟个什么似得小孙子一声不吭的,却原来是早就算计好的?
迟疑步懊悔的想撞墙,这个老狐狸!现在那小鬼早都跑的没影儿了,叫他上哪儿去找?那个死孩子会去哪儿呢?
“宫瑾!”迟疑步忽而醒悟,然而他醒悟了也没用,然后这货比较绝望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想把他追回的念头……迟疑步狠狠的打了打自己的脑袋,宫盈可不是好相与的,等她醒过来——
唉,这祖孙两个真是不要命!得,最后还得他来收拾,给他们擦屁股,他果然天生劳碌命。
“迟公子在这找什么?”身后忽有人问他,迟疑步转身,是那个最得宫盈宠爱的被从凡间一路带到术界的男子,毕英!
这个男人可不简单,迟疑步活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像他这样深不可测,永远猜不透他心思的人。
要好好应对了,迟疑步淡着脸无所谓的说:“不干什么,就是出来走走。”
“妻主她病了,一般这个时候迟公子不是都守在她的身边?这次怎么……”
迟疑步看他,“毕英大人这次不也是一样吗?”
对方跟他浅浅的笑了笑,“迟公子,希望我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语罢,转身便走了。
只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迟疑步半晌听不明白,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
啧,这里面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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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一头扎进草丛里认准了一个方向就疯狂的往前跑,一路都不敢有一次回头。
他捂着被打得凹陷了下去的胸口,脑子里反复的重复着老鬼跟她说的话。
“记住!你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沿着这个方向走你就肯定能找到她!”
“不要让任何人追上你!如果规定的时间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