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还差个圣洁的光圈儿,她险些认为是圣母主角的驾临。
只可惜双方都知道,这种看似软和模样的人发起狠来才更可怕。在凡间界时,她当初为了摆她一道,抢夺昙戒,可是吃了不小的亏。
“我们两个就不必再多废话了吧。”宫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说真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早就该死了?”
宫瑾随意挥袖拨开眼前碍事的迷烟,四处看了看,暗自观察了一下形式,嘴上不怎么在意的回答对方,“菼北皇宫那一晚,是你摆了我一道。”这话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你也不能这么说嘛。”宫盈挑眉,“我承认迟疑步和鬼营的效忠确实是让我动了心,想跟你抢回昙戒是一回事,可你自己遭了天谴,被杀孽蛊惑的妄图弑母,妄图屠城,又特么不是我教的!”
一说到这事,宫盈真的是颇为得意,“宫瑾啊宫瑾,虽然我挺佩服你居然有能力悄无声息的将满皇城撒下了自己的傀儡细作,又狠得下心,给自己的生母喂药,最后还想掐死她——但是吧,啧,怎么说呢,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我?”
宫瑾和气的笑了笑,模样倒是温温浅浅的只是到嘴边的话真心很直接很暴力,“我惯来喜欢一力降十会,你们这些人修为不怎么样,打起嘴炮来倒是一个顶俩。”
语罢,她忽而冷眸,一抬臂伸手一抓即从周身的烟雾中拖出来一个半透明的魂影。
“啊呀呀——”那小鬼甫一被抓即吓得吱哇乱叫,四肢乱蹬乱踹的拼命挣扎。
宫盈脸色一沉,“你倒是警觉。”
宫瑾颇有意味的看她一眼,一手提拎着那物,仔细端详了下竟是识不得鬼营里还有这号人物?她索性恶趣味的捏着它左右甩了甩,三两下就把那个小家伙给弄晕了。
她真是不禁好笑,“你这是从哪家坟头上新捕的生魂,简直弱小的叫人怜惜。”
她一把甩过去,重又扔还给那已经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宫盈,她倒是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又气死人不偿命一般的补了一句道:“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屠城的是煞宴,是弑君的是封要,我不过是一个看客,我可什么都没做。”
“虚伪!”宫盈就像终于抓住了对方的狐狸尾巴一样,一想到要揭穿这个人的好人模样,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我问你,冒充小黄门给母皇喂了药的是不是你?”
宫瑾挺可笑的看着这个人,唇角一勾,“是。”
“呵——”宫盈又问,“还有伙同煞宴谋逆的是不是你?”
宫瑾摊手,“不是。”
“还死鸭子嘴硬!”宫盈直觉自己现在宛如一个即将揭开真相的维护正义的伟人,“你这个人狼子野心,小时候不过是受了些人的欺负罢了,后来学有所成一朝回归,就想着怎么报仇!”
“你一早知道煞宴的那帮人有谋反之心,你便借着自己少主的身份与那些人取得联系,达成协议。”
“之后又利用自己的傀儡控制了整座皇宫,如此你犹不心安,便索性又利用术法冒充小黄门给母皇送药想毒死她,然后自己再趁机上位称帝称王是吧!?”
宫瑾私下探看了一番,这地方看来已早被宫盈设下了她自己的绝对域,只怕到时她俩争斗起来,自己出手就会受制…
“怎么不敢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
看着对方得意忘形的样子,宫瑾真是特别不爽——唉,算了,她果然适合直接出手,宫瑾抬眼看她一眼,“第一,我给她喂的药其实是出手救她,煞宴才是狼子野心,联合国师宁如樱的弟子封要,利用她们的秘术随风潜入梦妄图弑君。”
“第二,我父亲是我父亲,我可跟那些人没有一点牵扯。”
“狡辩狂徒!”宫盈才不信,“我看的分明,你绝对是要对母皇出手的!”
“我是想杀了她,我原本还想杀了所有人为我陪葬,因为我当时被某人摆了一道,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不过这些现在再说都没意义了,我这个人看得开,你当初拿走我多少,今天就给我全部吐出来!”
语罢,宫瑾脚下瞬间运起一股旋风,整个人有如压缩的弹簧一般迸射而出,一手出拳就狠狠地砸了过来!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对方双手掐诀,身影如烟一般渐渐淡开,眼看就要消失,“在我的域,我就是王!”
“砰!”一声巨响,却是迷烟缭乱蒸腾之际,宫盈消失的半透的身子被砸了个对穿!
“呃…你,你怎么会——”宫盈几乎每说一句话,就要吐出一口血来,她表情目呲欲裂,整个人甚为震惊,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才是天命之女,她一定会赢!
宫瑾勾唇桀骜的一笑,一手捏捏指骨,“对不起,这句话奉还给你!”
“在我的域,我才是王——”她伸指摘下昙戒,向上一抛!
锃~的嗡鸣一声,巨大的华盖一般的磁强结界以宫瑾为中心成圆弧划开,一瞬破裂之声炸响,宫盈的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