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满是惊愕的神色道:“公算六合术数算天算地但是不算自己,知道太多的人,心就乱了。”
“你,你…”灵幽抽搐般的抖着唇角,许是气急了 ,“你竟是知道我的一切!琉毓雪告诉你的?”
“灵幽掌门做事从未避讳任何人,我想知道的事一查即可,又何须再过问他人?”宫瑾道。
“你撒谎!”灵幽看着眼前这人,她分明是跟昔日一样的温润眉眼,嘴角含笑可亲近常人,并且从不以本座什么的自居,一袭素衫更是朴素的直叫灵幽等术界大佬耻笑,一个已经把温柔知礼刻进了骨子里的人,甚至被人伤害之时也多是强自忍受,只看她生平所为亦是优柔寡断之相,空有一身本事也让所有人轻视。
如今境遇不同心思自也是不同,彼时灵幽再看她笑已然不是轻视而是浑身发寒如坠冰窟了,“你这人究竟藏的有多深?”她现在觉得对方的每一步似乎都格外有用意。
“灵幽掌门关注在下许久,不会真的以为我毫无所觉吧?”宫瑾好笑的瞧着对方颤抖而不自知肩、腿,面色发青的脸。她道:“菼北皇宫那一晚,你可是布局高手,而我算出来的所谓变数…不是煞宴,不是薛雅,不是宫盈也更不是姒伶,而是伺机而动的你呀?”
“看我被你一手玩弄于鼓掌之中,看所有人都做了你的棋子,以你灵幽掌门的性格最喜欢这样的大戏了吧?”宫瑾勾唇,眉眼弯弯的半溢出动人的润色,“看我痛苦,看我为当年真相痛不欲生,看我与皇宫众人各种争斗,最重要的,看我与所有人反目成仇。左不过——你想看,我就演了。”
她这话仿若说的极为轻巧,然灵幽每听一个字都几乎立马气急攻心而死,她抓着术印的手开始颤抖,灵幽如今方寸大乱,她的所识所感多年以来竟是都成了笑话?
“诶!”女子轻轻的拍一拍她的肩膀,“手上的术印可要抓紧了,我们大家如今绑在一根绳上,你这一松手,大家都要万劫不复的。”
“你从头至尾都在演戏?”灵幽的气息起起伏伏,胸口痛的如同压着一方磐石,一动不动地却有着极大的耐心想要慢慢的磨死她,“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明知是万丈深坑你也跳,只为了拉上我们这些垫背的?以你的能力大可以杀了所有人直接复仇,却居然选择这样的方式?”
说起这个,宫瑾自然有些无奈,“灵幽掌门忘了?我、不可轻易杀生的,会遭天谴。”
“我看你是只怕我们死的太痛快,不够你过瘾吧?”灵幽冷笑,“目睹所有绝望的走向,你居然毫不阻止,我看你是疯了。”
“为何要阻止,没有必要。”宫瑾压在灵幽肩膀上的手暗暗发力,不过当然不是在胁迫她,而是帮助对方支撑起手上的术印,很快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刻了,“当我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去理会、参与,只是冷眼旁观放任自流,小小的推波助澜就能让我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时候,我就放手了。”
当然这其中季贞的作用功不可没。
“你是该庆幸的——我这个人现在很幸福所以没什么是需要再向你们索取的,不然大家欠下的账,我只怕你搭配上所有都还不起。”
宫瑾话到此处,灵幽仍然没从她语气中听出什么怨来,就好似一个讨债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负债人给她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说我记住了,然后那把悬而未悬的刀却永远架在她脖子上,你不知道对方想怎么样,可是你却时刻感觉到一种要命的危险,催逼着你胆寒战栗,催逼着你妥协然后臣服。
“宫瑾你住手!”琉毓雪摸黑终于找到了这边,顺手绑了一个奇怪生物以及这奇怪生物的主人,季贞。
“她是我娘!你是我好姐妹!”琉毓雪一把拉过季贞,出手扣在对方脖子上,像是要出杀手,“我不想伤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宫瑾!我们来交换吧!”
彼时琉毓雪那一身雪纺仙裙已然变得破烂不堪,她形容狼狈,看来方才天罚忽然发作之时,她也是吃了不少苦。
灵幽眼睛都亮了,好孩子,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还是你贴心啊!总算没彻底的养出个白眼狼来。
“不要管我!抓好那个男人,她不敢轻举妄动的!”灵幽终于舒了一口气。
季贞与系统两个挨着背靠背绑在了一起,系统十分惆怅,“干完这一票我铁定辞职,高危低收入,受不了了。话说季总,你们那缺人不?”
季贞挣扎着动了动,瞥着宫瑾那一边道:“果然最讨厌这个环节,利用人家的爱人胁迫什么的,好老套的剧情。”
琉毓雪看宫瑾松手了,心里放下了块大石,招数虽老,好用就行。
不过之于灵幽的话嘛……琉毓雪果断忽略,那个人现在没有话语权。
随着灵幽被带到琉毓雪这一方,季贞跟系统也被放了过来。
宫瑾搂着他,“准备好了?”
“啊?”季贞懵。
“时机已到,我们要出发了。”
语罢她蓦然发力,运一身的功力与指尖,便有丝丝缕缕的寒气犹如实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