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亲吻。
因为睡得晚,早上李嘉图的闹钟响起来时,苏潼只是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李嘉图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换衣服,看到苏潼已经靠着枕头坐在床上,便说,“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苏潼静静看着他,并没有马上躺下来。
他穿好衣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穿袜子,想了想,走到外头把鞋提进来,在苏潼面前把鞋穿上。“我走了。”
苏潼点头,“路上小心。”
原以为夏天还没过去,每天都还是难耐的高温和炙烤的烈日。可晨雾未散以前刺骨的寒冷才提醒了李嘉图季节的迁移。他很少在这么早的时候出门,很少去想时间是怎么一点一滴地消耗掉的。
搭乘早班公交车的人不少,公交车站台上都是人。有上班族,有学生,也有趁早去菜市场买菜的老人。第一辆开到面前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乘客,李嘉图没挤上去,只能等下一趟。他用微信服务号刷新着下一趟公交车距离这个站点的距离,算算时间,并不至于迟到。
然而在下一趟公交车驶来以前,又来了一批要赶着搭车的乘客。
李嘉图想起某次看英剧里,见到的一句台词。里面说,好人不像公交车,每十分钟来一趟。
好在再来的这趟公交车虽然拥挤,还能留下他的一席之地。李嘉图从前门刷了卡,在后门上车,贴着门边站着,在路过中途站点时甚至需要先从车上下来,才能让其他乘客下车。
车里空气闷热,令他胸腔压抑。好不容易下了车,一冷一热又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校园里正值早Cao结束的时间,李嘉图还能赶到食堂买早餐,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来食堂,也买不到什么畅销的早点了。退而求其次,他买了两只nai黄包,结果才吃了一口,就甜得满脸发皱。
果然还是不能将就。他去小卖部领了牛nai,把包子丢掉了。
教室里,座位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在位置上了。
李嘉图才坐下来喝牛nai,就听到张竞予Yin阳怪气地问,“回来了啊?”
他微微错愕,瞥了他一眼,“嗯。”
“说起来也奇怪,昨天班主任值班,来到我们宿舍。”张竞予很纳闷地说,“你明明不在,她怎么就问都不问一句呢?也就冯子凝说了一句,你家里有事,回家住,她就没追问了。好奇怪啊。”
李嘉图垂下眼帘,本想一句话不说就这么默认和敷衍过去,可左右思量,还是说,“我家里的确有事。”
张竞予笑着问,“你哪个家?”
瓶子里的牛nai喝光了,吸了一下,空气咕咕作响。李嘉图没回答。
接下来的这天,李嘉图基本上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一句话,甚至化学课前要收化学作业,他也没有特别提醒催促。不过同学们还是在上课前把作业都交齐了,李嘉图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回到座位前,正巧见到蒋泠川拿着习题册走进教室。
她化了淡妆,却遮不住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得出来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苏潼昨天走以前,并没有和李嘉图说过是出去见谁。当时他没有追问,现在也不去怀疑蒋泠川为什么没有睡好。
蒋泠川已经给他们班上了半年化学课,同学们对她都已经很熟悉了。这位老师人虽然亲切,可总是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所以就真的像是女神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李嘉图给她当了半年的课代表,两人之间的对话却是很少的。他的化学成绩一向很好,蒋泠川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也不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困难。他们的交集少之又少,如同李嘉图和其他科任老师的关系一样。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李嘉图才不希望苏潼会和蒋泠川说起过自己。
那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蒋泠川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他,而她却总能把他的事情告诉苏潼。
这让李嘉图想起了自己的初中班主任——那个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研究生。无论是初一时活泼开朗,还是后来沉默寡言,那位班主任都不怎么和李嘉图接触。
他看起来已经足够好了,不闻不问也能考上重点,所以在别的同学看来,他是被班主任放养的。李嘉图一度也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那次和父亲的谈话,他提起一些李嘉图在学校里的细枝末节,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天天都会见到他的班主任,根本不会知道。从那时,李嘉图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学校发生的大事小事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中。
李嘉图知道,他们只是关心自己,可这不足以成为他不在意的理由。
后来李嘉图就算在学校里,也很少说话了。他不再写日记,不再在家里接电话,在学校里,不再主动和任何人对话,就算别人问他问题,他的回答也很简短和冷淡。就连妈妈也在那之后无意间说过一次,说他在学校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李嘉图不在乎这样的性格会不会让自己没有朋友,他觉得朋友并不是很重要的。考虑人际和情义,对他来说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