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轿,早些回睿王府吧。”
卫澜恭敬地叩拜,直到听见鲛纱帘帐放下的轻响,她默默起身,离开的时候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室内牡丹香暖,独孤煦侧躺在床上,懒懒地支着下巴,身后鲛纱帘帐忽然被白嫩的指尖掀开,清泠的铃铛声入耳,青年转过头,妙龄的少女半探进身体,笑yinyin地瞧着他。
“教主,到了该治伤的时间了。”
“啧。”
独孤煦明显不情愿地皱起眉,坐直身体将领口扯开,将绕在肩头的纱布去掉,露出打猎时受的箭伤。那伤口堪称诡异,铜钱大小,至今没有结痂,稍微扯动就会冒血,因为少女连日的治疗,伤口勉强没有化脓,就在那顽强地呆着,仿佛有生命似的。
“巫雅长老。”
独孤煦抿抿唇,嫌弃地看着一只红色的蜘蛛自少女袖口爬出,顺着她搭在他胸前的手爬到他肩头,趴在伤口处吸食着他的血rou。眼波微荡,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香炉上:“你已经给她下毒了?”
有魔教驻颜秘术在,光Yin并未在巫雅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张漂亮的少女面孔依旧,只不过自慕容教主过世后,她的性情和手段便越叫人胆寒,就算容貌未变,原来还算俏皮的左护法,也已经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了。
巫雅弹弹手指,黑色的眸底闪过危险的金色光芒:“她并没有中我的毒,百年难遇的药血体质啊,有意思。那就先让她待在殿下身边好了,她要是想搞什么事,我会亲自解决。”
红蜘蛛已经啃完血rou了,巫雅把蜘蛛收回,顶着独孤煦不满的目光,淡定地放了一只金蜈蚣上去:“这次的毒倒还蛮棘手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Yin的蛇毒,幸亏我平时总给你喂毒,养成了你的抗毒体质——这次的刺杀,有什么想法吗?”
独孤煦有些疲惫地向后靠去,指尖揉着眉心:“独孤御这次坠崖,居然没出什么事,说这是他的苦rou计也未尝不可,不过他性格向来比较直,皇帝正宠他,他没必要搞这些事,独孤津那窝囊废也不像能干得出来......”
“不管怎么讲,都好像是霁月光风的国师大人呢。”
巫雅托着下巴笑:“不然今晚我去会会他?”
“不必,巫刹长老最近练功,你多看着他点。”
独孤煦轻声叹息:“听说前教主夫人是巫刹长老的救命恩人,她生产时血崩而亡,教主急火攻心,没过多久就病逝了,长老收养了容貌与他们相似的我母妃,待她如己出。母妃死后,他变得越来越冷漠了,我很担心他,现在他正在魔功的关键阶段,你多留意,别让他走火入魔。”
独孤煦拉上领口,面色有些白:“长老请回吧。”
当巫雅跃上房顶,踩着屋瓦准备施展轻功的时候,载着卫澜的软轿刚抬出端王府的门,她抱着胳膊远远看了半晌,忽然看到远处两道黑白的光影正交织着向这里撞过来。
“人多的地方就是有趣。”
她看着那道黑影被逼得走投无路,硬生生撞上软轿外壁,软轿直接掉到地上,抬脚的人手忙脚乱,里面待着的少女也掀开轿帘,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清丽美好的,虽然相似,却明知不是故人的一张脸。
她在看戏,而卫澜这边则是手忙脚乱。
她刚刚在轿里昏昏欲睡,忽然整个软轿被不明物体撞得都快翻了,那几位抬轿的没握住,软轿直接落到地上,震得她怀疑人生。揉揉有些发麻的屁股,她掀开轿帘:“刚刚怎么了?”
“姑娘,有只猫撞了过来,应该是死了。”
一位轿夫走到她这边的窗下,捏着猫的后颈,有些粗鲁地将那只猫提了起来,知道姑娘家不喜欢看脏东西,他把那只抓着猫的手半背到身后:“姑娘没受惊吧?这东西摆在路中央也是碍事,我去把它扔掉。”
{玩家打算怎么做?}
{A.随他去,我还是好好休息。}
{B.什么猫?}
这是道送分题,就是在提醒玩家留心而已,免得忽视剧情,就算制作组没设选项,卫澜也打算问问。
以前在独孤御那边的时候,她没事就会和黑猫玩,她对夜离的猫形态很熟悉。夜离是绿眸的黑猫,浑身漆黑,四爪却是雪白雪白的,美名“乌云踏雪”,算不上稀缺,但也不常见,她刚刚没怎么仔细看那只猫,却瞥见了它的白爪爪。
当然就算这猫和夜离没关系,她也得管,小家伙明显还有气呢。
“等等,让我看看那只猫。”
卫澜直接将手伸出轿帘:“它还没死,把它给我吧。”
“这......”
轿夫有些奇怪,但也照做了。
卫澜将双手分开近似捧成碗状,像捧着易碎品般将痛得缩成团的小黑猫接到怀里,入手是微暖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地把猫放在膝头,看着紧紧闭着眼的小黑猫。
它好像被谁虐待过,无数狭长细小的伤口藏在它脏兮兮的毛底下,她的指尖抚过去,都能沾到点点血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