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的邻国公主居然是康宁庄动不动就赌手剁手的康宁薇。
他权衡再三,表示,“那,乖,你还是别变成泡沫了。”
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到了恭亲王府。
恭亲王府喜气热闹,站在红木大门口迎客的奴仆少说也有十二三人,客人每到一个就笑脸作揖一次。
但那一团虚假笑容看不出是不是掩盖真着不可告人的忧愁。
康宁蒙还记得古柏对他说有戏可看,所以对恭亲王府和谐平静的景象窦疑丛生。
叶灵运出示请帖后,一个年纪不大的紫衣家仆为两人领路进府。
丁贤并不与叶灵运康宁蒙一路,他进恭亲王府的时候,有奴仆多心留意了几眼随行丁贤双手捧着寿礼盒的谢无涯,但碍于丁贤的身份地位,不敢有疑问亦不敢多想。
谢无涯窘迫胆怯,躲闪着蓝衣奴仆颇带审视的眼神。
丁贤走了几步,见谢无涯落在后头,不禁横眉冷斥,“磨磨蹭蹭作什么?”
谢无涯一哆嗦,赶紧加快步伐。
被丁贤夹杂冰冷的语气吓得哆嗦的不止是谢无涯还有那个蓝衣奴仆。
他立即收回眼神,不敢再盯着谢无涯看。
若是谢无涯敢给自己壮胆,回那蓝衣奴仆一眼,他大概就能认出蓝衣奴仆。
古柏反倒是旭阳城几人里最晚到的一个。
恭亲王虽然已经七十,但腰板硬朗Jing神矍铄。
虚扶着他的,不是王妃而是他新娶的小妾。
小妾眉似远山面如桃花,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加上又是风华正茂的年龄确实很讨人喜欢,能独享恭亲王宠爱不无道理。
恭亲王与小妾后边是恭亲王的几个夫人与子女,单单缺了幺子余运川。
等恭亲王走近了,谢无涯认清了小妾的脸,惊讶地只能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灵运和康宁蒙也是。
那小妾就是坑过谢无涯的同乡,几个月前举家搬离旭阳城的那位。
几个月前还是平民百姓,几个月后就飞上枝头,这速度着实叫人钦佩不已。
叶灵运贺寿的目的向来就是为了酒足饭饱好回家,对其他事情不做他想。
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任凭事件再怎么样演变他也不会多一块rou或者少一块rou。
其实,本来按照一般流程,大寿的恭亲王出来说几句,每位送寿礼的违心拍马屁恭维几句,然后恭亲王再谦逊感谢几句王妃出来打圆场就能成功入席了,哪知出了岔子,让叶灵运白等一场,对着宴席的饭菜望眼欲穿。
也不知是谁给哪些没点眼力劲的客人勇气,居然跳出来训斥恭亲王沉迷女色晚节不保,把恭亲王从头到脚骂了一通。
最后,他们还意犹未尽,叫恭亲王把小妾休掉,以正视听。
恭亲王明显是经常纳谏,不然借那些几个胆子也不敢朝恭亲王放肆。
观礼的宾客几个存的不是和那些直谏之人一样的心思,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均缄默不语,等着恭亲王开口。
恭亲王面露威严之色,扫过在他面前强装硬气的几人。
空气顿时凝重。
小妾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那些人的言语,不禁咬唇泄出几分紧张,挽着恭亲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叶灵运一个眼神丢给康宁蒙,眼神意为蒙蒙你饿不饿?你说什么时候开席?
康宁蒙回给叶灵运一个眼神,意为主上主上,你说老王爷会不会当众休妾?
论思维不在同一层次上该如何用眼神愉快交流,旭阳城叶灵运与康宁蒙为大家完美示范。
恭亲王突然冷笑连连,安抚完身侧的小妾后,淡淡一句,“还不把这几人拖下去?”
王府护卫立马架刀架剑,将谏言的那几人通通按押在地。
为首的护卫半跪在地,问道,“放肆之徒该如何处置?”
恭亲王眼里抹过血色,简简单单一个字,“杀。”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大厅慌乱了一阵,原本大仁大义的几人通通瘫软在地,打滚求饶。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即使把身躯蜷缩成剥了壳的虾,还是一个个被拖了出去。
小妾眼里雾气氤氲,忍人爱怜,“大喜之日,这样不好吧?”
恭亲王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满堂宾客道,“刚刚发生了些意外,大家毋须在意,请入席。”
因为同是旭阳城官僚,叶灵运与丁贤古柏一桌并不奇怪。
令他奇怪的是谢无涯居然也在,而且……还是因为丁贤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叶灵运能笃定是丁贤而不是古柏。
废话,他又不是傻子,逻辑正常,古柏与谢无涯泛泛之交,为谢无涯劳心劳力做什么?
叶灵运的左手边坐着康宁蒙右手边坐着谢无涯,但是气氛尴尬,谁也没敢动筷子。
康宁蒙不动筷子是等着叶灵运先动筷子,谢无涯不动筷子是……是还在消化刚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