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的检查之后,已经能拿到初步的检查结果了。
脑震荡,右胳膊骨折,外加全身多处的软组织挫伤,所有的伤加起来,光是听一听就足够令人浑身发疼了。
尤其是脑震荡,谢昊天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躺在担架上吐了好几次了。
但是他全程脸色铁青,别人问什么都不说,最多只是点头摇头,直到最后周帆临走时,他才拉了拉周帆的衣角,然后低声给他说了唯一的一句话。
“周帆,我是真的不想打架了。”
周帆直到坐在床头的时候,脑袋里还是在回放着这句话,他知道谢昊天话里的潜台词,是关于邹烨的,也是关于他自己的。
老大不是那么好做的。
谢昊天以前初中的时候被人欺负久了,因为成绩差被人笑话,因为家长会没人来被人笑话,因为手机里的gv被人笑话,后来发展成了小范围的校园暴力,他被人追上天台打,甚至还扔进了学校的厕所里。
所以他初三就直接转学了,直接飙到了离原来那个学校隔了整座城的地方,现在这所高中的初中部。
这些都是隔壁班的周帆后来才听说的,他以前只是知道谢昊天和他们班同学相处的不太好,却没想到是这么个不好法儿。
后来周帆离开家里了,没地方去的情况下,干脆也报了谢昊天的这所学校,过来之后才发现,仅仅一年的时间,他却完全变了个样。
他也学会了吸烟,染了一头很社会的黄毛,他开始健身,没事还跟着周帆学个一招两式,把自己装扮得比谁都凶狠。
他想撑圆了膀子做人,尽管学习不好,但也想不再被任何人踩在脚底下,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极端的方式。
却没想到,这条路他越走越偏了。
偏到连和爱的人的关系都变得岌岌可危了。
周帆叹了口气,然后呈大字躺在了床上。
“帆哥,别想了,喝水。”唐乐轻声说。
唐乐从电壶里倒出热水来,给周帆冲了一杯蜂蜜水端了过来,他忙了这几个小时下来,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了。
“好。”
周帆坐起身来,用胳膊支撑着自己坐在床边,伸手接过杯子,一仰头就喝得一干二净。
一股香甜的ye体滑过喉咙,由原来的干涩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既舒服,也有些闷闷的。
唐乐只是看着他喝,喝完之后又接过杯子放在了桌上。
周帆又躺了下去,长舒了一口,然后抬眼看着傻站在床边的唐乐,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那一块被褥。
“过来。”周帆说。
唐乐顿了两秒,没有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脱掉鞋子爬了上去。
他也正面躺在床上,后颈下枕着周帆肌rou线条明显的胳膊,右边是墙,左边是对方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吸——
呼——
吸——
呼——
因为夜深人静的原因,这有些刻意的呼吸声在耳边分外的清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在打呼噜。
周帆挪了挪胳膊,唐乐以为自己压得他难受,应激的作势要起身,却被人摁着脑袋又压了回去,周帆侧了个身,脸直直得对着唐乐的侧脸。
距离近在咫尺,唐乐似乎能感受的到他的鼻息,和身体的温度。
尽管这样,但是他能明确得感受得到,周帆心底的不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明明已经得到的东西,却突然间极度的害怕失去,害怕任何会伤害它的事情发生。
总之就是不安,不安极了。
唐乐的睫毛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珠子,看向左侧。
可刚一转过去,就直直的对上了周帆的眼睛。
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有一汪深潭,却又有着致人性命的吸引力。
“乐乐,侧过来。”周帆沙哑着声音,低沉的嗓音中是成年男性的颗粒感。
唐乐第一次听到周帆用这样的声音叫自己“乐乐”,他的身子颤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戳中一般。
“嗯……帆哥。”
唐乐犹豫着,身体没有动弹。
可身侧的人却没有这个耐心,他不管不顾,直接伸出胳膊去,揽着唐乐的腰,一个用力,就将人直接圈进了怀里。
“哎——”
环着自己的人又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担惊受怕后的第一丝坦然,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或是冬夜里的被窝。
“你最近老叹气。”唐乐的声音闷闷的。
“嗯,”
周帆动了动身子,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把唐乐整个小小的身体都圈在自己胸前,以松鼠环抱栗子的姿势。
周帆继续说到:“没办法,最近气多,你不让我叹气,我就得放屁了,叹出来的气是香的,放出来的屁是臭的,你看你选哪一个。”
唐乐闻声愣了一下,他把脑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