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摸爬滚打,后来又一直被贺鸿仪带在身边,也曾上阵杀敌,对付一般的兵士绰绰有余,面对苍临,却实在是显得不怎么够用。
其实算起来,苍临也不知道荀成到底是什么出身,只是他跟着荀成习武以来,学到手的都是十足的杀招,如果他想,他完全有能力在十招之内取贺赭齐的项上人头。只是如他刚刚所言,他并不想。他虽然对贺家上下所有人都心存厌恶,却并从未想过亲手去取他们的性命。
正当二人缠斗成一团之时,龙椅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苍临随手化解了贺赭齐的一招攻势,转头朝龙椅望去,才发现贺鸿仪已经从龙椅之上滑落,鲜血从他口中不断地溢出,林皇后跪在他身旁,徒劳地去擦他的嘴角,却无济于事。
惊愣之间苍临堪堪避开砍向自己前胸的一刀,却还是被划伤了左臂,苍临朝着贺赭齐望了一眼,回首朝着身后几个一直不敢上前的兵士吩咐道:“拦住他。”话落,自己已经闪身来到龙椅旁。
林皇后察觉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影,停止了啜泣抬起头来,眼底微微发红却无一丝的哀痛,她甚至还扬了扬唇角,眉眼微挑朝着苍临看了一眼,突然一甩衣袍站了起来,转过身直至大殿正中央,提声道:“太子贺赭齐逼宫谋反欺君罔上,还事先在陛下的酒壶里下了毒意图毒害陛下,其心可诛,还不将其拿下!”
话落,她回头朝着因为刚刚的混战而躲在一旁的朝臣们喝道:“陛下中了毒,你们都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还不叫太医?”
苍临转过头,将林皇后这一系列的举动全都看在眼底,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昏迷不醒的贺鸿仪,他慢慢地直起身,看见躲在一根立柱旁的苏坤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只微微地垂下眼帘,闪身又冲入了战局之中。
苍临这一次出手再也没有留任何的余地,他身旁的几个先前正在围攻贺赭齐的兵士因为他的再次出手都僵在原地,不敢上前再帮忙。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看见太子贺赭齐在转瞬之间就被他们这位年轻的晋王飞踹了出去,整个人瘫倒在地,各种各样的刀剑全都架在他脖子上。
御医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殿,连滚带爬地爬到了贺鸿仪面前替他诊治,林皇后一直站在旁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殿中央的贺赭齐,还有他颈上随时可以要他性命的利刃,而后才缓缓道:“陛下现在昏迷不醒,本宫也不好揣摩圣意,太子与楚王毕竟不是旁人,就且羁押在宫中,派专人看守,一切等陛下苏醒之后再议。”
这一日的变故实在是太多,朝臣们全都在惊愣之间无法回神,林皇后话落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孙乾回手收回自己架在贺殷治颈上的弯刀,转过头看向苍临,苍临垂下眼帘,横扫了一眼脚下的贺赭齐,才抬起头朝着孙乾点了点头:“一切就按照母后的旨意去办,先将他们二人押下去,就关在……就关在父皇的寝宫,待父皇苏醒之后,再行处置。”
孙乾朝着苍临拱了拱手:“末将遵命。”
说完,朝着自己的属下挥了挥手:“按照皇后与晋王殿下的旨意去办,将他们二人押下去,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私自靠近。”
贺赭齐与贺殷治二人在刚刚的打斗之中都受了不轻的伤,一身锦衣上沾染着血迹与污秽,苍临远远地看了一眼,转过头偏转视线,看见林皇后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在贺赭齐身上,双眼里包含着浓重的杀意,直到贺赭齐被推出大殿,才缓缓将目光收回,察觉到身边有人注意自己,她转过头对上苍临的视线,向上微微扬了一下唇,又随即恢复如常,转向还跪在贺鸿仪身前的御医:“陛下现在如何?”
御医抬手擦了擦自己两鬓的汗滴,低声回道:“启禀皇后,陛下身中剧毒,微臣一时,一时无法分辨究竟是何种毒药,只能先喂陛下服下了保命的解毒丸,暂且抑制毒素,但只能延缓,却不能解毒。”
林皇后微微咬紧了下唇,眼眶已经红了起来:“本宫,本宫初继这后位,一时慌了手脚,列位臣工以为现在应该如何?”她说着有些惶恐一般舔了舔自己的唇,“苏大人,你可有什么办法?”
苏坤已经从躲避的立柱之后绕了回来,朝着林皇后拱了拱手:“先将陛下送回寝宫安顿下来,然后派人去寻擅解毒的神医,只要能救陛下的性命,不论出身。”说到这儿,他迟疑了一下,“陛下现在昏迷不醒,偏偏又逢太子与楚王谋反,但朝中不能没有掌事之人,臣推举晋王暂时摄政,以安朝局。”
苏坤话落,他身后的几位朝臣便跟着开口:“臣等附议。”
林皇后站在高位,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个接一个的扫过,直到一直寡言的武英也开了口,才似乎是不情愿一般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也没有旁的办法。本宫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对朝堂政局一窍不通,一心只希望陛下能够早日苏醒过来,毕竟四皇子他才几个月大。”她说着发出一声啜泣,“朝中之事,列位大人觉得妥当的话,就如此去办吧,本宫并无意见。”
苍临慢慢地躬下身,朝着林皇后施了一礼,才直起腰身,对上林皇后那双微红的眼,侧过脸朝着苏坤笑了一下:“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