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然的事,没人会提更没人敢提,从某种程度上严家外部看似松散,内部却防得犹如铁桶,严渊的存在就犹如神,并非空xue来风。
而这间会所,前后只半刻钟的时间就恢复了所有秩序,就像严家人从来没出现过。
即便完全没意识,当闻到那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味道,黎语又朝着七爷怀里拱了拱头,像一只土拨鼠,挖掘让自己可以安心的洞xue。内心深处的孤寂在非清醒的状态下汹涌出来,他害怕被一次次抛弃,害怕孤独一个人,甚至害怕喜欢上某个人,因为无论前世他喜欢谁,都没有一个真正接受过他,黎语是没有自信的,现实没有给他信心的基础。
无论这辈子他伪装的多强大,总有个小角落害怕自己一败涂地。
但他有着成年男人的灵魂,那些情绪被他的理智压抑着,他相信,伪装着强大或许哪天就真的强大了。
他紧紧拽着七爷的衣服,布料都被拧皱了。
察觉到少年隐忍的不安,严渊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包裹住少年的手背。
温暖的力量透着安抚人心的温度,少年舒展了眉宇。
那信任之情溢于言表,手臂的剧痛交织着隐秘在裂缝处滋生的愉悦,让七爷又是开心又是自厌。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游走在生死一线的感觉了,当看到黎语差点从楼上摔下来的刹那,脑中划过的是十多年前严成语从阶梯上跳下来扑向自己的画面,只是一个是儿子,他只是从一个亲人的角度出发,而现在这一个是……心上人。
时隔十二年,久到他忘记害怕的滋味。
他的人生一开始是为了生存而活着,如果他不狠,死的就是他,要的也不过是个苟延残喘。后来是对丁嘉的感激,如果没有她全身心的付出,也没现在的严渊,再然后呢,属下的背叛,兄弟的相继离开,严成语的死亡,严成周的厌恶,他人的虎视眈眈,他剩下的只有责任,也唯有责任,冷静、自控、狠辣,是家主的必备。
那么身为一个人呢?
…
三十二和其他保镖一样,开着各自的防弹车前后护航七爷的座驾。
他看了眼前方座驾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后车玻璃,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以及七爷当时的行为,瞄了下坐在身边沉默的严八,忽然想到这段时间一直在埋怨他,怪他怂恿自己把黎语骗到卢浮宫,七爷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晚辈而改变什么,自打脸了吧!让他们的生活越发水生火热了吧!
但,刚才那瞬间根本不给人思考时间,全是本能。
所以…
呵呵…
他是不是错怪严八了。
三十二不敢再往深想:总觉得发现了能让我小命玩完的秘密,这感觉就像死神在朝我招手~~我什么都不知道(tot)/~~~
…
当满头大汗的胡医生终于在保镖们玩命儿的飙车中,赶上了七爷的座驾。
还没打招呼,就被人硬塞进了后座。
就看到那个躺在七爷怀里昏迷的少年,这也不算陌生人了,这两年他给七爷的药膳配方,不少是这个少年要去的。
他以为被保镖们这么凶神恶煞的一路提着狂奔过来,这少年不是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及时处理就是性命垂危,保险起见他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给带过来了,就怕在去医院的途中,这少年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
别看严家制度森严,赏罚分明,不会乱按什么罪名就把人如何。七爷看上去大部分时候像个学者似得,没什么杀伤力,不过真敢那么看七爷的人恐怕现在坟墓上都能长出一人高的草了。
他也算上上下下给黎语检查了彻底,虽然没医院的仪器,可有没外伤还是很容易分辨的,这少年除了在昏睡外好像根本没什么伤啊!简直比他这个赶过来快要心肌梗塞的老人要健康的多了!
七爷那么急着召唤过来,就为了让他看个完全没病的人?
就是胡医生脾气再好,也有点冒火。
他自己有严重的高血压,现在只觉得气血上涌,当注意到七爷那清冷如月的目光时,什么火气都硬生生压下了。
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恭敬道:“我想可能需要医院里更Jing密的仪器,才能查出来。”
七爷从上车后,一言不发,如实质的目光扫了眼胡医生,“要你,何用?”
有苦说不出的胡医生,胡子抖了抖:……
没病,我就是华佗在世,也查不出毛病来!
确定黎语没什么大碍后,他低头时,才看出七爷的手似乎有些奇怪,骨头形状有些太高耸了,八成是脱臼,而另一只拖着少年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半垂着,这不会是骨折了吧!!
都这样了,居然一声不吭,还抱着少年一路。
“七爷,您的手需要马上固定。”要治疗的人是您啊!
胡医生在60岁的高龄,刚刚回到90的血压,一下子又飙到了180。
…
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