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再看一眼。”许浠不死心,有些乞求的看着老和尚。
或许是詹湛的离开给许浠留下了Yin影,现在的许浠更不容易付出感情,一旦付出感情,那就再也割舍不开。对茶叶蛋的感情还好些,毕竟它还活着。
老和尚点了点头,撩开了叶子,手掌心带着一层淡淡的蓝光,许浠自然是看不见的。蓝光很快吸引了浑身罩着蓝光的茶叶蛋,冒了冒头,看着许浠,绿豆小眼里闪着许浠熟悉的温柔光芒。
许浠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完之后,老和尚把荷叶放下,然后对许浠合了十字。
言外之意就是,再见。
许浠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目送着许浠下了山,老和尚走到陶缸跟前。伸手在陶缸里捞了一下,摸了摸莲花底下的藕根。藕根的粗度还不是很够,将手伸出来,茶叶蛋的脑袋也凑了过来。老和尚看了它一眼,说:“你再等等,估计过几天许浠走的话,还会来。而且藕根长得还不太结实。”
茶叶蛋趴在缸上点了点头,很快又潜伏进了水里。乌gui的身体已经承不住他即将养好的魂魄,他得抓紧找个大一点的容器。
许浠回去后,跟许嘉稍微解释了一下茶叶蛋因为水土不服,让他放生的事情。许嘉是小孩子,跟茶叶蛋培养了一个月的感情,伤心了两三天后也就忘了。许浠这个大人却始终难以忘怀。
将全部身心投入到考试之中,等考完试,等完成绩,发完申请,拿到offer已经是第二年的初夏了。
五月的天,随时变,要么热死,要么冻死。许浠明天飞英国,lun敦要比国内要冷一些,许浠并没有带多少衣服。能买到的,他基本都没带。
所以,到最后收拾收拾也不过是一个小行李箱,托运都省了。
将东西收拾好,许浠坐在地毯上,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东西基本上是詹湛给他买的,詹湛以前偶尔会出差去上课或者给小动物会诊,每每去一个城市,都会给他带些新奇的小玩意。
小玩意不大,堆了一箱子,许浠看了半晌,将箱子合上。
这时,一直站在外面的许母走进来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许浠过了应该被担忧的年纪,许母还是各种不放心。
许浠见许母进来,要起来,许母却摆摆手,跟着他一起坐下了。然后,顺手就把许浠的行李箱打开,里面都是他墙壁上摆放的那些东西。看了一会儿,许母深深叹了口气,对许浠说:“许浠,你年纪也不小了。妈希望你,能放手就放手,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许浠和詹湛在一起的时,就把詹湛介绍给了许母。许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一些事情看得比较开。既然许浠喜欢,领个男人回家又会怎样。两厢情愿的事情,她不会去阻挠。
詹湛死的时候,许浠在宠物医院待了两天。她也跟着纠结了两天,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母亲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
詹湛死了两年了,许浠也颓了两年。好歹去年的时候,他不知怎么,说要去英国。她挺高兴的,以为儿子想开了,可是,再看看箱子里这些东西,许母又陷入了担忧之中。
道理许浠都懂,所以许母一说,许浠就笑笑,似是死鸭子嘴硬地解释一通。
“这些东西挺好的,我带着玩儿玩儿。”
“玩儿玩儿可以,但别玩儿得忘了自己。”许母意有所指地说。
说完之后,许母看着低头想事情的许浠,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乌祁啊,人也挺好。”
乌祁在这一年,确实给了许浠最大的帮助。许浠也没跟开始时那么冷淡,两人现在好歹能在一起吃个饭,喝个茶,许浠也会偶尔跟乌祁开个玩笑。
不用许母说,他也一直在努力。可是,一个人深扎在心里,他想拔也拔不出来,很痛苦。那个人拔不出来,另外一个人就别想进去。
微微一笑,许浠说:“知道了妈。”
许母笑了笑,起身要走。在许母走到门口时,许浠抬头看着她,问道:“妈,你怎么没有再找?”
一直让许浠重新面对生活,重新找一个伴侣。可是许母却一直单身,她并不缺乏追求者啊,并且在那群追求者中,也并不是没有她所钟意的。
“我一个人活得比两个人要好,这样就没必要两个人一起了。”许母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笑笑离开了,留下许浠自己在房间内沉默。
许母确实如此,早上起床梳妆打扮,有心情了就做个早餐,没有了就自己简单的吃个早茶。然后,去刺绣房做一天的刺绣,中午会吃些东西,下午三点以后,会看看今天有没有宴会邀请,若是没有,则开始准备晚餐。若是有,就联系造型师,做造型。她永远活的高傲又优雅,独立又高洁。她自己活着,比两个人活着更美。一副完美的画,若是添了一个人,就会觉得画蛇添足了。
许母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是,许浠不同。他和自己的母亲完全相反。他内心孤独,也难以忍受孤独。他疲于社交,却渴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