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形突然靠近他。
季边定揉着额头和眼睛,一脸难受:“谢衡,我好像喝醉了。”
他不停地眯眼眨眼,却还是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和重影,心里大为纳闷:奇怪啊?他已经地境了,除了他改良过的蒸馏酒,喝再多的果酒都不应该醉啊!
他低头看了看晃荡在小小的杯子里透明ye体,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他换酒,是不是换错酒了?
换下宴会酒的也许不止是他爱喝的果酒,还有夜归人留存的蒸馏酒。
可是怎么会这样啊?
他脑子迷迷糊糊,却又清醒无比,两种奇怪的状态不停交织,让他看起来一点怪状都没有。
他闭了闭眼睛,心想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他又一脸正经地拿出佩剑,当着所有人的面击剑而歌了。
他转头,对着谢衡道:“和我出去走走吧。”话没说完,他身子一晃,挨在了谢衡瞬间靠近的怀里。
季边定用手撑着地面从谢衡怀里出来了。
但谢衡在自己起身扶住季边定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扎在他的身上。
他抬头看,发现来源是对面的路和云。
路和云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地盯着他,表情不同于和季边定交谈时的傻白甜,而是带着一种蔑视、厌恶的不善,仿佛他刚刚的动作是多么的罪大恶极,令人恶心到极点。
谢衡看着他,低头嘲讽地笑了笑,抬头时却一脸平静,借着地理优势用力握住了季边定的手掌,凑在季边定的耳边轻声道:“那我带你出去醒醒酒?”
季边定仅存的理智控制他点了点头,还有心思回头和远苍交代。
路和云看见这个场景,心头火起,正想起身,却被路和月摁在座位上:“哥!既然你跟着家族出来,那就不要任性!”
她瞟了一眼对面:“季师兄修为高深,根本无所畏惧!至于谢衡,他天赋尚可,未来可期,也是个可交之人。”
路和云嘲笑道:“他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得到季师兄垂青,让季师兄折节下交?何况,没有长成的天才,这世上还少吗?”
谢和季边定已经双双出去了,他只好哼了一声,心想有机会他要让这谢衡知道知道自己什么斤两!
第9章 月下成约季郎情
季边定和谢衡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宴会厅,两人东走西走,胡乱地走到了一片小树林里。
季边定抬头,看见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明亮,像流水一样倾洒在大地上,一切蒙着一层雾蒙蒙的光,美丽到虚幻。
他傻傻地笑了笑,突然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腕一转就凭空出现了一把剑。
剑无剑鞘,造型简单,装饰古朴,柄环三纹,刀刃雪白,如玉凝霜。
谢衡一看就知道那一定是把宝剑,但他不知道季边定为什么要拿出这样一把剑来,难道……有人要刺杀他?
谢衡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
但这个大戏的主角,一脸正经严肃地用手指弹了弹剑刃,只凝神听着那清亮的声音,然后在谢衡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拍拍衣服坐在地上。
他低头,那把看起来就不凡的剑平放在他膝盖上,被他用手指不停地弹出一声又一声的旋律。
谢衡看着季边定的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季边定看着他,突然开口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谢衡木着脸。
季边定还在唱,没有一点调子:“……真奇怪!真奇怪!”
他唱完这个,突然收声,用力地弹了一下剑刃,清鸣声一瞬间击破了柔和的月色。
他笑了笑,朗声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可他念到第二句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低着头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天教分付与疏狂!天教……天教……”
谢衡被他这一出又一出的,搅得自己脑子都迟钝了。
突然,他在地面上转身,拿起长剑重重地插在地面上,两只手紧紧地摁住长剑。
在他抬剑的时候,谢衡一瞬间肩背发凉,看着他冷漠略带压抑的表情,几乎以为他要往自己身上捅,幸好最终插入的是地面。
谢衡听到季边定急促的呼吸声。
他刚想上前查看,一个小东西突然扒在他背上,爬到了他的肩膀——是季边定的灵宠团团。
他还没反应过来团团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团团两只小腿就一蹬,跳到了季边定的背后。
团团趴在季边定背后,哭着脸喊:“季边定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非常冷静。”
团团揪着他的头发爬到他头上:“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什么都没做。”
团团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心想十年了你才疯两次,今天到底怎么了又开始这样……它跳到季边定眼前,挥舞自己的小爪爪:“季边定季边定!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