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着晚宴正式开席,于是大家纷纷动筷,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因为台上还有资自愿献艺的公子表演节目,所以正对着台子的那张桌就留给了老板俞倾城。比起其他几桌轻声笑语的欢快气氛,柳思这边因为人少,且又有俞倾城坐镇,氛围显然就不太活跃。可俞倾城Jing通人际交往的手段,又怎会允许大家因他拘谨,席间只是偶尔两句,就能引出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谈话接近尾声时又不着痕迹地提出另一个,于是气氛开始活络起来。等到小丹都敢主动挑起话头的时候,俞倾城便不再开口,只是专心地往柳思的碗里夹菜,开始他异常喜欢的投食大业。
柳思这边听着清风讲楼里客人的趣事,那边手里的筷子不停,不住地往嘴里填东西,俞倾城对她的喜好已是了解颇深,基本上柳思想吃哪个,哪个就会进到碗里,好不惬意。
俞倾城这次准备的菜显然比平时高了一个档次,三套鸭、粉蒸狮子头、西湖醋鱼等等五荤五素又并鲜汤两碗,点心四样,还从酒窖提了两坛洞庭花雕和一坛青梅酒,因为知道柳思不喜饮酒,就特意为她备了壶君山银叶。其实这些东西一上桌,了解内情的人马上就能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为柳思准备的年夜饭,菜谱全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这桌上瞧出端倪的,比如清风,也有完全迟钝的,比如柳思。
清风看见柳思那全然无感觉的样子,不经叹了口气,正巧他身旁坐着的红鲤听见,转过头来,小声说:“急死人是不是?”
清风望了望柳思和俞倾城那边,前者只顾吃的欢快,而后者便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对自己的心意只字不提。清风于是皱起眉头:“公子过了年就三十三了,柳大夫等得起,可他却再没时间蹉跎,成亲这事那腼腆的小大夫一天不说,公子的顾虑便一天不能消除,这可何时才能成。”
“我说,”红鲤抬手撩了撩头发,妩媚地笑了一下,“今晚就让他们成吧。”
“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柳大夫不太胜酒力。”
“呵,这招数也就你敢想得出来,那便如此吧,若是真行得通,事后公子生气,我扛着就是。”清风说罢顿了顿,又道:“若是真成了,我猜公子八成也不会生气。”
两人瞬间达成共识,于是一个斟酒,一个送杯。最后红鲤手中端着的白瓷梅花酒盅里是满满一杯的洞庭花雕,他侧过身递给柳思,口中随意道:“小柳大夫,今日可是除夕,理应喝酒助兴,你这一杯都不喝可不成,来,我先敬你一杯,谢谢你多日以来的照顾。”说罢将酒放到柳思手边,执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人家已经先干为敬,柳思不好拒绝,只得也将手边的酒饮尽,本以为这就算完事了,没想到清风又过来为她斟了一杯,口中道:“柳大夫在这楼里,为不少兄弟调理好了身体,今儿要他们都来敬酒也说不过去,我作为管事,便替他们敬了吧。”说罢也掩袖举杯。
大过年喝酒助兴本就是寻常事,柳思不疑有他,也打算跟着举杯,却没想俞倾城拦住了她。俞倾城抬眼望向清风和红鲤,眼神别有深意,沉声道:“柳思平素不太饮酒,不像你们这些常练的,她便喝半杯罢。”他口中虽是提议,但语气笃定,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于是柳思便饮了半杯。
剩下绘锦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但两人已敬,他又怎好坐着,而且这可能是他今晚唯一能接近柳思的机会了,于是也举杯走道柳思面前,眼神款款,咬着唇轻声道:“绘锦这条命是柳大夫救回来的,绘锦就是当牛做马也无以回报,若有机会,绘锦想报答柳大夫的救命之恩……”之后似是想起柳思和俞倾城的亲密,也无他什么机会,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只是仰头饮下手中的酒,把泛滥的凄苦强压下去。
柳思知道绘锦心里不好受,连忙道:“绘锦快别这么说,救人乃医者天职,我救你性命是应该的,担不起你如此感谢!”说罢将杯中酒也全部饮掉。
听到柳思如此说,绘锦心中不觉欢喜,反倒更是苦楚,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不再说话了。
原本热闹的气氛有些冷了下来,而且柳思只喝了两杯酒,只是脸颊泛红,并没有失去理智的征兆,又有俞倾城拦着,这计划算是彻底失败,清风和红鲤互看了一眼,也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屋里瞬间地安静让柳思心里不太舒服,她侧过头小心地问俞倾城:“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俞倾城抬手摩挲几下柳思的头,轻声道:“并不是你的错。”
这话柳思听了安心,清风和红鲤听了就不太淡定了,正巧有小侍过来说谢小姐到了,就在门口,请示俞倾城是否要放进来。翠安居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直到这个年过完之前都不再营业,但是往年也不乏一些渣到骨子里的女人抛家弃子想来玩乐,有些看到不营业就直接抬出身份说是来给哪位公子拜年的,想借此混进来,于是俞倾城便直接下令这期间任何女客都要经他批准才能放行,所以谢思宴才会被拦在门外。
柳思一听她在外面,赶忙披上衣服过去接她,走近了门口,远远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