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徐凯跞抽出了被林霆轩拉在掌心的手,在座位上他一副“我只是来解决问题的”的姿态。
而林霆轩,竟然也一反常态,他扯起徐凯跞的手,几乎是生拉硬扯地将徐凯跞拉进里屋。
“这是我的书房。平时我在这里写文章、看书。”林霆轩放开徐凯跞的手,自动忽视掉徐凯跞不悦的眼神,泰然地向徐凯跞做介绍。
徐凯跞轻轻揉着自己的腕,眼睛却在四处打量。林霆轩的书房干净到一尘不染,素雅的像一个高雅厅房。这和自己的书房大相径庭。因为有徐珉的缘故,自己的书房有时候会堆满文件,像小山一样的文件时常会让自己大发雷霆。而每当自己大发雷霆时,徐珉都只会在一旁装委屈。徐珉装委屈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徐氏的董事,所以直到现在自己仍然想象不出徐珉在公司严肃、认真的形象。徐珉办公时独当一面的样子,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过。其实,自己认识的徐珉是不完整的,想到这里,徐凯跞慌忙逃出了思考的漩涡。
书架上的书目种类很单一,无外乎尽是些外国流行。极目四望,几乎找不到一册中国古典。那些文人总爱拿来当摆设、充门面的古典文言在林霆轩书房是不存在的。
川端纯净的,白色的纸质封面让人感觉纯洁;村上唯美风格的,包裹着蓝色的卡质封皮,让人感觉古朴。还有一些法国的当代畅销书籍,美国的流行时尚,林霆轩的书架,像一个新世纪的收藏典籍。
“平常我喜欢一些意识流小文章。可以没有Jing致的故事框架,可以没有鲜明的人物形象,但它有思考,像是你在与一个人物对话。你知道他的意识,他所做出的行为举动是为了什么,他所想得又是为了什么。面前就像立着一面镜子,读过之后,你明明确确地认识了一个人,就像你与他合而为一了。”热衷于讲故事的林霆轩轻轻地叹气,“如果凯跞也是一本书就好了……”
徐凯跞的指尖扫过一册册的书目,在林霆轩叹息过后他仍旧沉默着。面对痛苦着、难过着,甚至于已经对自己说明一切想法的林霆轩,徐凯跞只把他当做了一个需要帮助的患者,而不是当作了朋友。
“好想知道凯跞喜欢看什么书。”林霆轩微微低头做沉思状,知道这无疑于装可爱,林霆轩自嘲地停止了小动作。
他微醉了,已经喝足了酒——徐凯跞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试图把一些深刻的道理念给林霆轩这个酒醉之人。
看着停置在徐凯跞手中的杯子,林霆轩感觉失落。徐凯跞连最起码的客道都没有,连轻轻抿一口水的意思都不表露。他真的就这么不喜欢自己,甚至于不喜欢自己给予他的东西吗?
“一口也不想喝吗?这样,不好吧?那么水嫩的皮肤可以失去水分吗?”林霆轩心疼地问。
听着林霆轩的问题,徐凯跞突然从书本中走出,他呆愣地看着水瓶,半晌才将其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我去给你买牛nai,你在这里等着。”
徐凯跞急忙拉住林霆轩已经行动的身体,尽管已经说了“不需要”,但林霆轩还是甩下一句“很快的”,然后就走掉了。
门急快地关上了,房间里顷刻间变得安静。
第一次在别人的家里独自闲置,徐凯跞努力摆脱不自然的情绪。他随兴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桌正中央摆着的一本书。题目是什么都没有看清,书本里就落出来一张类似书签的东西。
徐凯跞拾起“书签”才发现那“书签”上有一个好看的男孩子,在落叶成樱的时季男孩子笑得明眸善睐,像个小天使。
急促的关门声传来,徐凯跞将书本归于原位。
“给。”林霆轩把牛nai放到徐凯跞手中换过了白水。
“谢谢。”
“以前,和你说过吧——我有一个恋人。”
徐凯跞脑中闪过“书签”上男孩子的笑容,他发觉自己已经介入林霆轩的生活了。
“其实,那不能算作‘恋人’,从一开始,那段感情就只是我一个人单向地付出。”林霆轩深情地看着徐凯跞,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大学四年的时间,我全部都送给了他。陪他去图书馆,他读书,我睡觉,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陪他去公园,他喜欢散步,说是要减肥,他不胖,却说瘦了更好看。于是,我会陪他走路。一开始脚真的好酸呀,到后来好久好久才适应。我带他去旅行,带他去露营。我们拥抱、接吻、做.爱……我们,把彼此的一切都送给了彼此。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平静幸福地走下去。可是,毕业那天,是他和我提‘分手’的。原因太简单了——他说他需要的不是我。他需要什么呢?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可以和他光明正大牵手走在街道上,可以给她一个温馨的婚礼和一个温暖的家庭。而这些,我……做不到。
“我求他,求他留下来,求他,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做了,我甚至下跪了,但他就是不回来。后来……后来……我就割腕了。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不懂要把手腕放进温水里,所以血一直结巴……结巴,我就再割,割了十几下,还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