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皇甫云华渐渐没了动静,趴在软榻上动也不动。穆子怀在黑暗中呆呆的看着一个点,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任何动作,挣扎着做起来。
肌rou拉伸牵扯到撕裂的伤口,穆子怀闷哼一声,惊恐的看了一眼身边睡去的皇甫云华,生怕把他吵醒自己再次受折磨。
好在他只是翻了个身没有醒来。
额头上挂着冷汗,穆子怀穿上了里衣,踉跄着走到书桌边,从书本夹层中找到之前王爷藏的匕首,又扶着椅子来到软榻边。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软榻上,皇甫云华又翻了一个身,月光照在他菱角分明的脸上,和刚才的魔鬼简直就是两个人。
伤口又抽痛了一下,穆子怀弯下了腰,握紧手中的匕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下场,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这个人,以这样的方式。
水润的眼睛带着血丝,穆子怀看着皇甫云华的目光变得冷漠,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里失去七彩的颜色,却被另一种尖利的锋芒代替,同样光彩夺目。
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穆子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清义被管家吩咐去把请来的两名小倌送回去,还在疑惑为什么刚把人叫来又送回去,管家只是吩咐他不要出去乱嚼舌根,他也只好将人送回去。才回到王府没过一会儿,就看到穆先生摇摇晃晃走进花园里。
“穆先生,您怎么还在府里?”清义迎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穆子怀,见他面无血色,唇色发白,额头上挂着冷汗,连忙问道:“您不是说有要事入宫了吗?”
穆子怀恍惚的眼睛渐渐回神,想起宫中太子这头困于笼中的羔羊,强行打起Jing神。“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清义听穆子怀声音虚浮无力,顿时又是一阵担心,想起之前先生叮嘱过今晚有要事要入宫,只好回道:“已经亥时三刻了。”
穆子怀伸手摸了摸腰间,松了一口气。还好,腰牌还在。
“给我备一顶小轿,我有工事要入宫一趟,快些,要到宫禁了。”
清义点点头,见穆子怀实在紧急,便连忙道:“先生,坐马车可以吗?就在门口。”
穆子怀皱了皱眉,撕裂的伤口就算不动也在隐隐作痛。“行!”
清义没有看出他的顾忌,连忙带着穆子怀出了王府,刚才送小倌回去的马车还停在门口。
“先生快上车吧,小人送你过去。”
穆子怀咬着牙踩着小椅子上了马车,中途身子歪了一下险些跌倒,好不容易上了马车也不敢坐下,只是扶着小椅子跪坐着。
想了又想,还是叫住了正准备打鞭子清义:“清义,你驾车慢......算了,还是快些吧,时间来不及了。”
“好嘞。”车外清义声音响亮的回答了一声,抽动手中的马鞭,马匹踢了两下后腿,奔跑起来。
穆子怀一个不稳摔倒,颠簸中伤口传来火辣辣的撕裂感,冷汗再次额头沾shi,脸色更是白得害怕。
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穆子怀抓紧轿中的小桌子,尽量让身体保持不动,可是效果甚微,疼痛一波一波袭来,撕扯着他的意识。
过了很久,马车的速度才渐渐慢下来,最后完全停下来,清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先生,到了。”
穆子怀深吸了几口气,等疼痛暂时缓过去,扶着门站起来,歪着身子艰难的下了车。
宫门还没有关上,守卫正站在门口。
穆子怀整理了一下衣着,让清义把马车驾到偏僻处,只身超宫门走去。
双腿走动间牵动伤口,穆子怀脸抽了一下,竭力保持着笔直的身形。
“我有公事要入宫一趟。”穆子怀将宫牌递给守卫,感觉身体从之前的冰凉变得滚烫起来。
守卫接过宫牌接过看了看,确实是入宫办事的宫牌。“大人,现在马上就到亥时了,到时候关了宫门,出去可就麻烦了。”
“若不是失态紧急,我也不会这个时候入宫,到时候还请再麻烦你们一趟。”穆子怀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道。
守卫没有办法,对方宫牌在身只好放行。“还请大人快些办完。”
穆子怀点点头,这个时间宫门口也没有小太监引人带路,正好他一个人慢慢踱步穿过午门。
夜晚的宫中十分安静,穆子怀按之前的路线,从小路来到太子宫殿的偏门。
太子已经在门内等候,听到门外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有些激动的心跳加快。
“是穆先生吗?”
门外的穆子怀又敲了一下门,偏门被从里面打开,穆子怀小心的走进去。
将太子皇甫宏光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确实如自己吩咐的那样两手空空,还穿着太子的深衣,点点头道:“其他都准备好了吗?”
皇甫宏光还有些害怕,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除了母妃派来的心腹丫鬟,其他人都已经遣走了。”
“好,时候差不多了,待会儿你只管往西边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