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后便知趣地不提了,可是每每过几天皇上又突然提起,以为可以就此放下的案子便一直拖着,犹如顶在头上的石块,时刻担心着稍一放松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脚。
皇甫云华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养心殿走了一圈,接着又不耐烦地坐下,桌上是影卫送来的消息,穆子怀已经在蓟县住下,就算过了足足一个月,用龙修的事拖了一个月,他还是半点回来的心思都没有。
他等不下去了。皇甫云华烦躁的站起来,打开门要出去,门口的小太监乍见皇上出来吓了一跳,见皇上要离开,忙开口禀报:“皇上,龙将军求见。”
早在半个月前龙修便日日来皇宫求见,皇甫云华自然知道他所为何事,脚步不停,想也不想便答道:“不见!”
看出皇上心情不佳,小太监低头行了礼,转身就去回报。
皇甫云华一颗心全在蓟县的穆子怀身上,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他这么长时间。
自己确实有些喜欢他。这一点皇甫云华是早就知道的,也许是从当年的死人荒漠开始,也许是更早的时候,他也记不清了,他一直觉得喜欢就留下,不放他走,把他绑在身边就好了。
没想到这次穆子怀的离开竟然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自己认为的有点喜欢和好感,似乎早就超过了很多,多到如果再等下去,皇甫云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做错什么。
唤人去去来一辆马车,等会神的时候,皇甫云华已经在出宫的路上了。
敏清王府已经换了匾额,变成了丞相府,皇甫云华身着便装从马车上下来,看到门口的小厮没有换,府里的样子也和记忆中一样,纷乱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老管家正吩咐着下人趁天气好将被褥那出来晒一晒,后院都放满了白花花的棉絮,在阳光下发出暖暖的光晕。
“管家。”皇甫云华露出一个月以来第一个笑容,叫住站在院心的老者。
老管家一转身,看到是皇甫云华,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颤着身体要跪下行礼,嘴里带着哭腔喊着:“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云华上前将他扶起来,笑道:“管家就不用多礼了,府内可一切都好?”
“都和以前一样,是穆先生吩咐......说起来,皇上,您可知道穆先生去了哪里?老奴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管家引这皇甫云华在厅内坐下,一边问道。
皇甫云华脸上的笑容一僵,“朕也不知道,不过朕马上就去将她找回来。”
管家伺候了皇甫云华二十多年,自然看得出他脸上的失落,想起皇上和穆先生之间的孽缘,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皇上,您还记得几年前被人下了药,您叫我去找一位小倌的事吗?”管家小心地看了皇甫云华一眼,继续道:“其实那天并不是青莲居的小倌,是穆先生。”
“朕知道。”皇甫云华想笑了一下,发现有些困难,只好作罢。
一听皇上知道,管家叹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道:“这些年,苦了穆先生了,刚刚进府的时候还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
“嗯。”皇甫云华响起第一次见到穆子怀的样子,对方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头发短短的,束起的发髻乱糟糟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什么都好奇,所有心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皇甫云华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清穆子怀的心事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穆子怀变得更加深沉,把心思藏得更深,竟让他都看不透。
“自从皇上搬去了宫里,府内越来越冷清了,如今穆先生也不会来了,就连空青公子也闭门不出,整日躲在房间里。”管家半年不见皇甫云华,打开话匣子一刻说不停,突然想起后院的空青公子,便忙道:“如今皇上来了,不如老奴让人去知会空青公子,皇上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吧。”
皇甫云华一愣,若不是管家提醒,他都快忘记空青这个人了,想了想又摇头:“不用了。”
老管家皱起眉,脸上拢起深深的沟壑,另起他事。“皇上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会儿再走吧。”
皇甫云华留下来用了晚饭,将丞相府又逛了一遍,等黄昏时分离开的时候,刚坐上马车,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的空青急急忙忙跑出来,手扶着马车的车窗,只知道一声一声的喊着王爷,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空青。”皇甫云华叹了一口气,眼前的空青显然匆忙中点了胭脂,身上大红的衣袍长长的垂在地上,仰着头哭泣的样子并不如记忆中那般美艳。也许是被泪水浸花的胭脂,也许是再美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蹉跎,也许是自己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
“你哭什么?”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他,皇甫云华语气柔和,替他擦去脸上花了的妆容。
“王爷,皇上,皇上,带小人入宫吧。皇上,带小人入宫吧。”空青只管哭泣,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自己的请求。“小人不要名也不要分,只要让小人跟在皇上身边,求皇上带小人入宫吧。”
皇甫云华见他不能自拔,又是叹了一口气。“你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