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汮有过多的交流,二是外头虽风大但让他身心舒畅。这船的船夫倒不会唱歌,不过会说与苏墨些稀奇古怪的事,虽未及绘声绘色但苏墨也听的开心。
到蚌埠还需换一次水路。再一路南下便可到达淮南。到达蚌埠后约莫七日便可在淮南歇脚了,苏墨却希冀这七日能过得慢一些,他也道不清为何会有这想法。到了淮南,顾亭汮会怎么安排他,以后怎么见面是要解决的问题。总不能破了之前的谎言,说只是尾随他到的淮南。顾亭汮当时可是说苏墨会返身回淮南的。
至淮南,刚下了船顾亭汮无暇顾及苏墨。只是吩咐苏墨在附近找一家旅舍晚上再来找他。苏墨心知初来淮南顾亭汮需要先通报地方长官。而他作为圣上任命御史,定能很快安顿下来。有两点苏墨未曾想通。虽他不知官场规则,却也知御史选拔极为严格朝中也十分重视,为何顾亭汮刚拜官便被直接任命,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御史到达地方前不应该只有一个小厮跟随才对。这些不知顾亭汮是如何想的,他能想到的,顾亭汮不可能不会考虑到。苏墨觉最近他似乎想太多,他开始担心他和顾亭汮的以后。他有不好的预感,此时能做的也只能祈祷那只是预感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考究党求放过=口=
☆、七
从戌时等到亥时,洗漱好等着顾亭汮的苏墨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正打算入寝却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不是顾亭汮会是谁。
“不问清是谁便开门,万一遇上了歹人怎么办,淮南这一带可不算太平。”面对顾亭汮的提醒苏墨也只是笑笑,“哪来那么多歹人,况且我今日刚到这还未与谁结下仇怨。”
“无论如何还是防范点好。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苏墨觉得有顾亭汮这话就够了。他现在有了勇气,看见顾亭汮和他走到最后的勇气。若说三生石前倾付了所有信任,之前的顾虑,那么现在除却信任便是信任了。
苏墨将自己之前不解的两点说与顾亭汮,“这是为何呢?”
“接下来要着手处理民众因连年灾害而地方官吏私下加大税收闹事之事。圣上之意便不能罔顾猜测。不过这大概是圣上的考验。苏墨,我已经与临郊的一农户家接洽好了。明日你便去那入住,平日只需辅导夫妇二人仅有的一小子便可。”顾亭汮似乎将之后的事情都暂且打点好了,苏墨也不介意。
“那你呢?”
“我近日许是会忙上一阵子。那农户家与镇上有些路途,不过我会找机会出来找你。这些日子你照顾好自己。”顾亭汮有些急切的交代着,似乎他只是借口出来,这会儿怕是要赶着回去了。
“嗯。亭汮,你……处事多加小心。”看出来顾亭汮的顾虑,末了忙加上一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将那农家的地址与主人家姓名一同写给了苏墨便匆匆道别,“那我走了。”
“好。”
苏墨不再多想,晚间却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竟变成了自己画上的竹子,顾亭汮拿着画着竹子的宣纸,而后却移至了烛火之上。无论他怎么喊,顾亭汮却似听不见般。直至火烧的灼痛蔓延全身他才从梦中惊醒,仔细回想那梦觉得心悸,灼痛感逼真的让他差点以为着火了。
几番周折后终于找到顾亭汮给的地址,放下行囊天已半黑。苏墨见着了农家夫妇俩和家中唯一的八岁小儿子。小宅院内有两座所房,虽为木房倒也宽敞舒适。
这农户家姓许,小儿名锦帛。许家主人希望儿子长大后能衣食不愁便找镇上的写字书生起了这么个名。原来在昨日顾亭汮一行人刚到镇上许家主人恰巧于那办事。平日里又供给官府的米面蔬菜禽畜rou类,这会儿刚聊起想要找个书生给家中小儿教导教导,不求他日考取功名只需要习得些字懂得些道理便好。顾亭汮听罢便给推荐了苏墨,许家主人一听这是刚从京城来的御史,他不知御史是个什么官衔只知是个官,听说直管整个淮南,落脚在这镇上,二话不说便认定了苏墨。食宿问题便不用担心了。
苏墨这会儿被许家夫妇一口一个苏先生喊的着实不好意思。“大哥大嫂便唤我苏墨吧。”
“那怎么成,先生便是先生。虽我夫妻不认识几个字倒也知道尊师之道,先生现在教导小子便是小子的老师,先生便不要纠结这称谓了。”许氏心直口快,爽朗的性子倒也不会让人不适。
“好吧。那就暂时叨扰了。”暂时之说苏墨还真不知道是多久。
“先生客气了。锦帛,来见过先生。”许至从角落里拎出那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老老实实的喊了声先生,低着头怯怯的不敢看苏墨。
“从明日起我便教你习字读书可好?”苏墨看见孩子这般样子却松了口气,若是那生来小霸王性子的孩童他还真要头疼了。
只见许锦帛抬眼点点头,有些好奇又羞怯的眼神望向了苏墨。
许至有些尴尬的笑说,“锦帛这孩子胆子小了点,还请先生不要见怪。本是在镇上一个小学堂上课的,奈何他性子太过柔弱难免受欺负,所以才让他呆在家中。”
“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