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衙役带出来的人还没受刑便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便告别顾亭汮回去。
“等一下,把灯笼带走。路上小心点。”将重新点上的灯笼拿给苏墨后顾亭汮便跟着付钭进了衙门后面的住处。
夜路总是让人心戚戚,虫鸣时浅时明,风带着路旁的草丛沙沙做声。月半圆可惜很快被云层给遮住了,苏墨加紧了脚步。却是越走越凌乱。清明快到了,虫蛇出来活动暂且不说,淮南一带本就非凡事多,苏墨发现一路都是默念顾亭汮的名字走的。好在村子就在前头了,不敢松气,却也没跑。万幸一路什么事都没有,到学堂后又想起还没给顾氏母子通报。拿起还未灭的灯笼又提脚出门。
“先生,先生怎么样了?”顾氏往苏墨身后瞧了几遍愣是没瞧见丈夫回来。
“顾大人在衙内,顾大哥……我没带回来。不过明日就有结果了。”苏墨不敢轻易说出肯定会没事,之前在衙门琢磨着付钭的话,怕是这事难解决。若是真有公文在,这处罚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在罚,怎么罚苏墨不为官也不知。
第二日苏墨停了学堂内的课陪着顾氏母子上了衙门。却不料得到的是这个结果。顾成按律法,仗打二十大板,罚银十五两。顾成不服这惩罚,挣开衙役一头撞在了衙内的柱子上,没死但也只吊着一口气。顾氏到达衙门后便在衙外哭声痛骂,愧疚涌上苏墨心头,若是若是昨日他在会不会不一样,可是顾亭汮处理的结果必定不是这样的。
苏墨再一次上顾府,小伍却是拦也拦不住了。正打算让人轰出去,便见顾亭汮出来。
“亭……顾大人。”
顾亭汮带着苏墨进了书房,他不问也已知道苏墨急匆匆上门是为何事。
“亭汮,顾大哥他……他…他明明就不应该被定罪的对不对?付钭没有拿出公文的对不对?”他定定的看着顾亭汮。
顾亭汮一把拥住他,“苏墨,冷静点。付钭他……他拿出了公文。那竹山确实…是公家的。”
“可……”还没说完便被顾亭汮打断,“苏墨,身在官家这种事情必须会经历。不是我……”放柔了语气继续道:“不是我没尽力,而是这事再尽力结果还是一样的,知道吗?”
清楚的忆起昨日苏墨走后付钭和他说的话,“大人,下官不怕您怪罪,劝您一句,这事还真得这么办。”
“何出此言?”
“您为官一年未及,而下官却有二十载。虽见不到多少大官,也进不了京,但这官家常事确实经历的比您多。若下官没猜错,圣上钦点您下来是为了淮南这民众闹事吧。您之前做的都没错,可却也有没做的。赈灾后还有闹事民众未办,这定不是圣上要的结果。为官过于清廉,圣上便是不会重用……”等付钭说完,顾亭汮沉默了。
“亭汮,什么是为官之道……”苏墨淡淡的问。
“苏墨,我……”顾亭汮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抱紧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句考究党求放过_(:з」∠)_
最近几章节未检查就发了,如有错字或是错误逻辑请及时联系尸妹。感谢~
☆、十
恰逢五月中旬丹若花开,艳红似火,年轻的女子摘下那妖冶却无甚香气的花朵别在云鬓上。京城来了圣旨召顾亭汮回京上报一年下来淮南的情况。
顾亭汮看着苏墨的眼睛片刻,分开交叠的手,“等我回来。”
苏墨唇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容, “好。”顾亭汮只觉此时的苏墨比那丹若花还昳丽。
顾亭汮走后苏墨依旧在学堂内同孩子们授课,顾家主人在离开衙门没几天后便死了,留下顾氏和顾岳孤儿寡母可怜在世。因为对着顾家的愧疚,苏墨对顾岳很是照顾。顾岳和许锦帛也交好,二人经常留在苏墨那一起做功课。
“顾岳。”苏墨这会儿似想起什么唤来了顾岳到跟前。
“夫子有事吗?”自从他爹死后他便沉默了好些,苏墨有点担心。
苏墨掏出笔墨宣纸放在案上,“你就真不打算继续画竹了?”
顾岳抬眼看苏墨,察觉到他眼神里的诧异苏墨这才放心些,虽然故作冷静但孩童的天性却是摒弃不掉的。
“我……画其他也是一样的。”语气中却透露出点点无奈和泄气。他其实很想画竹子,他想画出夫子那般的竹子,但是爹爹就是因为竹子才……
苏墨将笔拿起递给他,“想做什么便做吧。不要让自己留有后悔。”
顾岳迟疑着,最终伸出手去接那只笔。
“谢谢夫子。”
“夫子等着你的画,好好努力。”苏墨略带清浅笑意,像是将一切都看的云淡风轻。
苏墨已经推拒掉两个大婶的说亲了。一直以不在淮南长居为由也不是办法,可除此之外又想不出其他。如此过了两个月左右。而顾亭汮带着冗重的心思赶在回淮南的路上。
顾亭汮这次走的没那么急,快到淮南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士。顾亭汮敬重修道之人没让颜伍拦下,谁知二人独处时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