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
久到韩燕以为他又睡着了,又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呵,不回去了。”
韩燕的心口被针戳了一下,“为什么?”
“不喜欢那儿,待着心烦。”
韩燕拿着杯子烫了下他的手背,陈夏没有半点反应,外面狂风呼啸,心再也没静下来。
有人嘴边自语喃喃:“不喜欢那儿?可几个月前是哪个孙子说喜欢?”
……
陈夏发烧断断续续的,神志不清醒,还一直说胡话,她跟陈母轮番照顾,一夜没睡。
一夜过去,能听见屋外台风小了不少,韩燕探了探陈夏的额头,“阿姨,好像退烧了。”
陈母点头,“他免疫力强,恢复快,别管他了,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收音机开着,昨晚上她捣鼓半天没接收到频道,刚才陈母轻轻一扭,就收到了节目。
新闻在报道昨夜沿海地区台风受灾情况,天气预报说今天8号台风会在临近中午相对减弱,而两天后还会迎来超强台风登陆,路线直击平城。
一顿饭的功夫陈夏醒了,韩燕没有察觉,跟陈母争着抢着要去洗碗,陈母拦都拦不住,厨房不大,韩燕抓着碗在水池里洗,洗洁Jing挤得有点多,手滑,碗从手里滑了出去,咣当一声砸在了水池里,声音有些大。
她听到身后一声轻笑,转过身,看到陈夏双手环胸,懒懒的靠在门框上。
他脸色不好,眼睛不知为什么肿了,一副病态。
韩燕没啃声,把碗捡起来往水龙头底下冲,身后的人挤过来,拿走她手里的碗。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水凉,我来洗。”
韩燕在他凑近前后退一步让开位置,擦了擦手,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厨房。
陈夏盯着厨房门消失的人,眯了眯眼,打开水龙头,手碰到流水,缩了缩手。
很凉。
啧。
他弄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韩燕正在给陈母腰上贴膏药。
她皮肤白,脸上不笑的时候冷淡淡的,刘海斜在一边,显得那张脸又小又白。
韩燕把衣服掀下来,对陈母说贴好了,“我爸爸的腰前几年也不好,后来去新疆找了一位名医,扎了几针就彻底好了。”
陈母将信将疑,“真有这么神吗?我这腰疼了十多年吃药也没见好。”
“可以的阿姨,我爸现在身体可好了。”
韩燕看向陈夏,“等我回去问问我爸,我把那位名医的地址发给你。”
陈夏颔首,“谢了。”
韩燕脸色淡淡的,“那你一会把我的微信加回来,我发给你。”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陈夏,但能感觉到那道强烈的目光。
陈夏盯着她,说好。
陈夏自从昨天见到她之后态度就是这样,说话没什么兴致,冷冷淡淡的,心思也变重了,城府深沉,说话锋芒不露。
那个几个月前把她堵在胡同里喊姑nainai的男人,那个场景,久的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韩燕搞不懂,是真的搞不懂。
“我订了下午的机票回北城。”她说。
陈夏有些意外,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台风……”
“再过两个小时台风就会减弱,下午航班会恢复,不影响。”
男人抬手搔了搔额角,沉默半响,说好,“这边天气不好,你待着也容易出事,那一会我送你去机场。”
韩燕把手里的膏药纸扔进垃圾桶里,“那麻烦你了。”
可能是情绪藏久了,韩燕一句‘麻烦你了’成功让陈夏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轻笑一声,“不麻烦。”
平城的台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打开房门,院子里被雨水砸出大片一片的水洼,院中很多东西移了位,仿佛昨晚被强盗将一切洗劫一空,乱七八糟。
扬起头,韩燕看到了湛蓝如画的天空,阳光从东边的黑云里钻出来,同时西边出现了彩虹。
这是韩燕第一次见到彩虹。
是的,第一次。
韩燕仰着脖子仔细数了数彩虹的颜色。
“1,2,3,4……”只有五道颜色,她兴奋的拿出手机,将它拍下来。
这里的空气比北城好,这里的环境比翼城天然绿色,一场台风,这里像是被净化了一遍,空气很清爽,肺也像被洗了一遍。
她拉着箱子走在他身后,马路上到处都是樟树上被台风挂断的树枝,码头上人不多,两人买了船票上了轮渡,到岛的对面,陈夏招手打车,将韩燕的行李箱搬到后备箱,他们都坐在了后排,到机场的这段路,两人全程无交流。
到机场时司机停了车,陈夏给司机付钱,韩燕坐在车里没动,扭过头盯着他,他正在数钱,一只小手按住他的大掌,“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陈夏喜欢韩燕,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白白的肤色,喜欢她小小的脸,最重要的,他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