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嘴唇干得就快开裂,却无力爬起来为自己打一壶水,甚至连呼按一下叫护士的铃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好像,他随时会死去一般。
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悄悄推开了门,往门缝里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下会,打开了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好久不见了,哥哥。”
江昔笒艰难的转过头,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才用沙哑的嗓音问:“小白?”
“怎么,才两年的时间,我的变化竟大到让哥哥你一时认不出来么?”萧白虚伪的笑着,拿起水壶颠了颠,半是同情半是嘲讽的说,“哥哥你还真是可悲,躺在床上都快病死了,居然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江昔笒一激动,竟然咳了起来。
淡淡的血雾从江昔笒嘴里咳出,在雪白的被套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血点,一滴眼泪从江昔笒眼角滑落,他声音更加虚弱了:“如果你想杀我,那么,恐怕不用劳烦你动手了。”
萧白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也对。如果由他们来动手,罪证清理得再干净,也可能会有遗漏的地方,如果江昔笒能自己死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这样想着,他笑了:“我也就是来看看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不管哥哥你再卑微再弱小,你那愚蠢的父亲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对哥哥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呢?”
江昔笒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现在你看完了,也该走了。”
“哥哥你想赶我走了,可是我想多陪陪哥哥。”萧白坐在床边,笑意盈盈的望着床上的人,“哥哥,你可知道,你现在躺在这里的样子,有多可怜吗,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其实我啊,从小就想好好照顾哥哥呢,所以,你爸爸花钱给我买新书包新玩具的时候,我都会特意拿到哥哥面前,让哥哥看上一眼。”
另一个房间里,正关注着这一切的葛沥握紧了拳头,怒视着屏幕里那个得意洋洋的人,好像随时会揍上一拳一般。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赶紧把他往后拉了拉:“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我当然不会。”葛沥用鼻子喷出两股气,愤愤的坐下。
唐时冲白大褂讨好的笑着,说:“表哥,你就放心吧,老大不是那样的人。”
“哥哥啊,我知道,你讨厌我,还有我妈妈,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你也算好了,妈妈虽然会打你,但也只是想让你疼一下而已,毕竟你那么不懂事。”萧白开始数落江昔笒,“你看你啊,家务活都做不好,家里洗衣机坏了,妈妈让你手洗,你就不洗,你可曾想过,爸爸妈妈要工作,他们也是很忙的,而且哥哥居然连饭都不会烧,每天都要妈妈辛辛苦苦跑回来,可是她还是舍不得让你挨饿,总会剩点饭给你,哥哥,你真是太不知足了。”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的仁慈了。”江昔笒一只手按住了心脏。
萧白就当他是在夸奖自己:“哥哥这么多年来都在浪费家里的粮食,自然是得做出点贡献的,做人啊,不能太自私,要学会感恩才是,妈妈在外头工作受了气,回来总要发泄下的,反正,打几下又打不坏,你说对吧,哥哥?”
江昔笒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萧白却是笑出声了:“哥哥肯定不认同我的话,也是呢,像哥哥这样的人,只配躺在床上,孤独的死去,哈哈,真是可怜呢,小小年纪就死了亲妈,亲爹却对你不闻不问,感觉如何,你那个愚蠢的爹,对别人的儿子可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噢,哈哈哈……”
葛沥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双目通红:“该死的……”
萧白见江昔笒毫无愠色,笑得更加大声,甚至笑出了眼泪:“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江昔笒冷眼看着萧白的表演,这白痴想气他,让他病情加重,早点死,他岂会不知?只是可惜,他身体好得很,跟这两个白痴斗了这么多年,心态自然也不错。他也不多说,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句:“你亲生父亲是谁?”
笑声戛然而止,萧白脸上露出了危险的神色,他揪住江昔笒的衣领拉着他坐起来,恶狠狠的说:“你放心,我会去你的坟前把答案告诉你的,只是……像你这样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替你收尸。”
说完,重重推开江昔笒,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回头问了句:“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吗?”
说完,鄙夷一笑,离开了病房。
见萧白走了,葛沥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唐时搓了鼻子:“这二百五还不知道自己才是被玩的那个呢,真是挺可悲的。”
葛沥没有回答,他现在心情沉重。当年,他向江昔笒举刀,竟与这人有关——虽然他没有和萧白站在同一方的意思,但也是间接帮助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光是这样想想,葛沥就恨不得跑到江昔笒面前让他抽自己一顿。
“老大?”见葛沥不说话,唐时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
“我去看看阿笒。”葛沥拿上准备好的矿泉水,向江昔笒所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