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鼠布,他不要,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懒,恐怕粘上了老鼠后,会懒得把粘鼠布扔出去。”
很久没听张路嘴贱了,文沐被逗乐:“少编故事!”
“你去睡吧。”张卓送走文沐,先去冲了个澡,等他回来时,张路已经将床铺好,还给他要了杯温牛nai。
他有失眠的毛病,喜欢在睡前喝一杯牛nai。要是以前的张路,肯定会嘲笑他一个粗老爷们喝牛nai矫情死,现在张路居然每天都主动给他倒好牛nai。
世事无常,没想到以前他还缠着让张路给介绍女朋友,此刻两人却是这样的关系。
上床躺好,发现张路竟然要出去,他坐起来问张路要去哪儿。
“我想出去走走,文沐不是说绿园的温室又扩建了不少,我想去看看有没有水果吃,饿了。”张路笑笑要往外走,张卓跳下床,披上被子,要跟着他一块去。
张路气极:“你好歹穿件衣服。”至少穿上内裤啊!
张卓用被子把自己捂严实了,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在外面,带头往温室走。
他们路过文修的房间时,听见里面还有动静,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趴门前偷听。
对于比他们大几岁的文修,他们爱并恨着!文修的脑袋瓜聪明,学习好,很多女生追,他们小时候,常和文沐一起分享女生送给文修的蛋糕、巧克力等等零食,还一起女生写给文修的情书,然后一起幻想等他们上了初中能骑车带女生兜风。
“黄金是一种珍贵的金属,在很久以前,就被当做货币使用。哦,对了,儿子你还不知道货币是什么。货币是一种交易工具,以前有用贝壳、铜充当货币,后来用黄金白银,再后来有了纸币……”
“儿子,今天就先学习这些。我们明天讲汇率。”
张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继续裹着被子要往前走。张路憋着笑追上来,忍不住吐槽文修:“他儿子看上去也就一岁吧,既然讲这个,拜托,我都没听懂好么!”
“那是你笨,咱们高中都学过!”张卓心情不太好,“文修再古怪,人家也有儿子可以教。”
张路微恼:“你不就想要个孩子,咱们怎么就不能领养一个?文修跟小郑是一对,那孩子也是领养的!文沐跟程易不也是,怎么人家能,咱们就不能!”
“我不能!”张卓停下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张路,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也不会去领养一个。我只相信血缘。”
他如果不是张家领养的孩子,肯定会个张鑫一样受宠。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遭遇他遇到过的事情,他没有信心自己会爱一个陌生的孩子那么多年,也没信心张路能做到。
大概像他妈韩娇这样,对领养的孩子如亲生一般疼的,世界上没有几个吧。他谁都不恨,就是变得偏执于血缘,他想有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他无论怎么努力寻找,还是一无所获,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们去那个医院吧,我回家弄钱。”他们家虽然没了公司,但还有一定的积蓄,应该够他和张卓去那个同志医院。
“别。”张卓道,“你这样,他们更不会接受我。”
“那我再攒攒。”张路突然说,“咱们悄悄去卖文沐的菜,听说他的菜被人偷运到联城外高价出售,他还不知道。”
张卓诧异,张路低声道:“我妈告诉我的。其实文叔也知道,但都瞒着文沐,大概这事是文修干的。”
“也是,文修是商人。”
“是我干的。”
两人齐齐转身,就看见程易领着个孩子,从离他们只有两米远的拐角出来。他们俩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还是晚了。
文修打开门出来,一脸的不悦:“大半夜的不睡觉晃荡什么呢!都给我回去!”
“好好。”张卓先妥协。经过那件事,他的性格虽然尖硬不少,但对于文家兄弟,还是会露出老实的性格。
张路撇嘴不以为然,程易给小家伙使了个眼色,小家伙立刻扑向文修的怀抱,让文修无暇顾及其他人。可能文修曾将小家伙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即便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小家伙的亲密也没有减少,并不只是伯伯对待侄子那般。
等文修回房,三人一起去了温室。这一年,文沐把山下所有闲置的耕地都租了下来,减少了粮食的种植量,改种蔬菜和水果,温室总面积也有七八十亩了。
几个温室是连着的,到处是生机盎然,一眼望不到头。在里面走的久了,会忘记外面还是冰天雪地。
张卓披着被子,在外面固然暖和,进来超过五分钟,就不得不把被子当抹胸长裙穿了。程易建议他扔掉被子,他尴尬不已,又不好解释说大半夜的他什么都没穿就出来参观人家的园子。
“你们要偷文沐的菜?”程易最先听到的是这一句。
张卓忙说不是。也怪,他跟张路说话声音不大,与文修隔着一扇门,文修听不见,反倒被两米外的程易听到了。
“遇到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