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上天垂怜佛祖显灵,贺稹第二天竟然醒来了,何知源顶着因熬夜而出现的黑眼圈,推着贺稹到外面晒太阳,他已经决定了,要与贺稹在一起,不是为了悲欢离合,而是为着他的心。
贺稹的伤势好的很慢,到了第二年春天才好七八分,那日桃花开得正盛,东风还未完全将□□付与人间,盛开的桃花在料峭的春风中更显几分傲色,何知源坐在桃树下,看着闭目养神的贺稹。
贺稹突然睁开眼睛,正好碰见何知源的目光,又急忙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有些微微发烫,他觉得自己的伤快要好了,再赖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应该了,可是离开又能去哪里?贺稹出来之前给母亲留了一封书信,信中说明他丝毫不愿意做她复仇的工具。
贺稹不知道族长叔叔是否看到了那封信,鉴于贺家人并没有来找自己,贺稹想他母亲一定给他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贺稹是从贺家逃出来的。
现在除了何知源这里,贺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可是何知源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救了他。贺稹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些悲哀,有些难过。
此时,何知源已经来到了贺稹身边,他弯下腰,握住贺稹的手,贺稹一惊,要将手抽出来,不想何知源握得更紧了,说:“阿稹,说,你喜欢我。”
贺稹显然是愣住了,他不是不明白何知源的意思,何知源不会因为感情之事而戏耍自己,可是当幸福近在眼前时,贺稹却不敢回应了。他死死地盯着何知源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春风在他俩之间吹过,拂起两人的发丝。
也许此时就是岁月静好。
何知源笑了一下,俯下身轻轻的亲吻一下贺稹的脸颊。他所表达的感情即压抑有含蓄,也有试探的成分。
“阿稹,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源。”
“谢谢,我们在一起吧。”
“好。”
贺稹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何知源说:“阿稹,我们都有一辈子的。”何知源的意思是今天只是他们携手的第一天,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在一起,并且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若所有的幸福都要一一铭记,恐怕是记不过来的。
贺稹自然知道何知源的意思,说:“对,我们有一辈子。”可是,贺稹从来不敢奢望一辈子,每一刻他悲观又绝望的等待着幸福破灭,他总认为自己不该得到幸福。
何知源了解贺稹,想着以后他会慢慢的给他信心,让贺稹觉得他们有能力拥有永远的幸福。
人世繁华,陌上楼头,都向尘中老。
但是世间之事岂能如意,即使有例外,也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当天晚上,何知源照顾贺稹睡下之后,坐在他身边,看着贺稹,想着贺稹刚才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甚至手都有些发抖,纠结的好像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何知源大概就猜出了七八分,他轻轻地拍着贺稹的手,说:“阿稹,我等你好起来。”
贺稹听了,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何知源的目光,窘得双颊发烫,心想难道自己这是在求欢吗?若说不是也不正确,因为他脑海里确实想到了一些香艳缠绵场景,可是这应该不算求欢,因为他还没说出来,何知源就说出来了。
对于贺稹,何知源自然知道他们既然在一起了,床笫之欢是少不了的,不知为何他此时偏偏想起了穆遥光。
夏国上下传他与穆遥光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
何知源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冷静的,他觉得穆遥光只是习惯了掌握这一切,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无法掌控的人,自然会吸引他的目光。只是有一点需要商榷,那就是何知源一直都觉得穆遥光才是被压的那个人,事实上,穆遥光确实是被压的那个人。当何知源听别人传他与穆遥光的床笫之事,他就不禁奇怪人们是凭着什么断定被压的那个人不是穆遥光?
当然,穆遥光肯在自己身下承欢,何知源也没有觉得如何,只是觉得他们各取所需,他与穆遥光的几次谈话,都无不在暗示他们自始至终都是相互利用关系。而穆遥光也没有丝毫表示,也不在意。
何知源第一次与穆遥光上床的时候,实属意外,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何就稀里糊涂的脱了衣服,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俩人已经□□了,何知源审视着穆遥光,只停顿眨眼的功夫他就上去压到了穆遥光。
穆遥光一惊,说话都有点不利索问:“我在下面?”神情中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颐指气使。
何知源好像没有发现他神情的不对,反问:“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整个过程,何知源没有说话,发出的声音都没有一点□□色彩,而穆遥光可能因为疼痛或者其他的,死死地抓着身下的锦被,总之他们之间说多乏味就有多乏味。
事后,何知源看着已经熟睡的穆遥光,突然想起了他们为何会有鱼水之欢了。只是因为穆遥光的一句话,穆遥光说他有喜欢的人,何知源听了,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贺稹,然后他竟控制不住似的出了离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