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杯壁上都是水汽,在桌子上凝成了一个圆圈。
方汝清看着桌上的那个圆圈,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姐,也许再过几年,五年,十年,我就放弃他了。但我现在还做不到。所以不用费心给我介绍别人了,他们都很好,但我不喜欢。”
宁窈捂住了脸。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能说的。
地上的砖石被阳光晒得滚烫,宁窈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踩在上面,都觉得脚底心发痛。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汝清啊,我要是那个许真的姐姐,知道有这么个人爱着我弟弟,我一定很高兴……可我是你姐姐啊。”
她重复了一遍,“我是你姐姐,我很难过。”
“抱歉。”方汝清说道。
他知道宁窈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两年他找许真,宁窈嘴上骂他,其实暗地里一直给他支援。
宁窈站了起来,拎起了自己的小包,“行了,算我有病给你介绍,我懒得管你了,爱怎么怎么滴吧。喝茶的钱你付,我走了。”
她说完就走了,白色的小高跟在地上哒哒哒地响,像是每一步都很用力。
方汝清沉默地看着她走远,又待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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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方汝清回家很晚。
他回了家以后,坐在阳台上,外头是夜色阑珊,万家灯火,可他身后的屋子却是一片漆黑。
他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罐啤酒,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和许真的合照。
他看着外头的灯火,闭上眼睛,脖子微微往后仰,神情一瞬间变得很疲惫。
他没去看那张照片,那是他三年前唯一得到的纪念,可却像一个如影随形的魔咒,把他困在了那个小镇子上,困在了那个酒店里。
他刚刚又拨打了许真的电话,是三年前许真在乌檀镇和他联系的那个。
然而是空号。
一直是空号。
自从许真离开乌檀镇以后,这个号码就也跟着销毁了。
而他的号码一直没有变过,却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叫许真的人打过来。
方汝清抹了把脸。
他看着阳台上方的星空,觉得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身边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或直白或隐晦地说着你不可能找到了,苦口婆心地跟他分析利害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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