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云辛却伸手拉住了他。
“郁叔,”周云辛擅自变换了称呼,“到了你这个位置,身边却还这么干净的,一般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性冷淡,但我看你不像。要么……”周云辛轻笑了一声,“你不会是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吧?那也太惨了。”
郁沉言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有种被人揭开伤疤的艰涩感。
他狠狠拍开了周云辛的手。
“记住我的警告,下次你再敢犯,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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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桌上,周云辛并没有再多过分的举动,像是又变回了礼貌懂事的后辈。
可是分开的时候,他却主动和郁沉言握手,手指在郁沉言掌心搔了搔。
“万一郁先生改变主意了,请第一个考虑我。”他凑到郁沉言耳边小声说道,然后又迅速离开了。
郁沉言理都没理他,抽出手以后就拿手帕擦了擦手,周柏山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好看,但是郁沉言没在乎。
可是走出餐厅,司机开着车往公司去的时候,郁沉言却难得地对着窗外发起了呆。
他的脸上还是一贯的冷静,但是眼神却透露出了一点说不清的烦躁。
其实周云辛说得没错。
他面对别人的时候,确实像一潭死水。
他已经三十六了,其他和他同等地位的人,到他这个年龄,无论男女,早已经把世间所有纵情声色的东西享用了一遍。
唯独他像是遁入了空门,被清规戒律束缚着,只余下一副苍白贫乏的身体,死水一样不起波澜。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并非没有欲望。
他三十六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已经不是年轻人那样热情躁动,可是他也会有渴望别人亲吻的时候,夜深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孤家寡人这个词。
他幻想过无数次商鸣跪倒在他面前,发自真心也好,被他强迫也好,对着他的身体顶礼膜拜,亲吻他每一寸肌肤。
这幻想让他身体都热起来,却又偏偏得不到纾解,让他只能像只扑火的飞蛾,频频撞在玻璃灯罩上,却还眼巴巴地看着玻璃后那一点豆大的灯光。
郁沉言嘴唇里漫开了一丝血腥味。
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他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没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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