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拆下的这些都给您了。”徐诲烦闷地挠了挠头, 天知道总部还有多少工作在等他,现在他看着场面被控制下来, 也起了要走的心思。
“这拆掉了就……话说你们干嘛去动现场?”警员有些纳闷。
“企业机密。”徐诲回答得很简单, “拆之前我们有拍照和录像,我们本想自己存档, 但如果对您有所帮助……那也是很好的。”
“额, 先给我一份吧。”警员有些讷讷,“你是?”
“徐诲, 也是这两位受害人参股的俱乐部的投资人, 同时作为Stakes管理游戏直播业务的负责人。”徐诲客气地笑笑,“晚上好, 也代我向王局长问好。必须要表达一下歉意,这么晚了把你们折腾来。”
“啊。”警员一愣, 随即点了点头,“太客气了,职务内的工作。”
见此,徐诲含蓄地笑了下,“那我先失陪,我找郁峥聊一下?这位当事人是第一现场的目击者,或许等会儿需要去做下记录?”
“要一起回局里,做笔录的。”警员点头,“暂时先别走。”
“好,我会提醒他。”徐诲笑着点头,先与路易交换了个眼神,找自己下属要来了两杯水,转身向阳台方向走去。
靠在玻璃门上的郁峥见徐诲走来,本就疲惫的脸色勉强打起了些Jing神。
“来一杯?”徐诲站定在门侧,冲着郁峥方向抬了抬手腕。
郁峥没答话,只默默地接过了徐诲手上的杯子,跟着徐诲的动作,靠上了阳台的铁艺护栏向房间内看去。他灌了口水,好半晌才开口,“情况如何?”
“你问的什么方面?那两个姑娘,还是路易?”徐诲不嫌事大,有心提点郁峥。
“……”郁峥视线从被警员带出方向的女生身上转移,最后落到了正在揉额角的路易,“都有吧。”
“一个大学生,一个未成年。”徐诲叹了一口,“走流程吧,说实话她们不算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管是俱乐部和平台,也不会过分针对。这事儿弄大对哪一方都没啥实际好处,不如让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郁峥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沉默着把白水当酒喝。
“但是,我和欧阳锋,以及路易,都不会为此,不会为她们说半句好话。你懂吗?”徐诲看了郁峥一样,发现光影明灭中这位年轻主播表情很是复杂。
“路易很生气吧。”郁峥当然懂得徐诲话外的意思,但他选择问另一个问题。
“无论谁被陌生人这样冒犯去侵占私人空间和财产,都不会高兴的吧?”徐诲挑眉,“不过我觉得,路易,应该是害怕大于生气吧。”
“害怕?”郁峥心下一震。
“当然。”徐诲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郁峥的眼神似笑非笑,“欧阳锋说,他接到你消息之后整个人慌得不行,甚至都没等不及电梯。咱们总部多少层楼,你心里有数吧?”
“嗯。”郁峥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睫低垂。
“会多害怕啊……恐怕来的一路上,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和他未知的歹徒待在一起,会不会出半点意外。”徐诲笑笑,“果然是朋友啊,欧阳锋也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郁峥好奇地偏头。
“嗯,还是读书时候的事情。”徐诲感慨地抿了抿嘴,“那时候我在实验室里等结果到很晚,出来时街上都没人了。我被跟踪都没发现,直到被抢。那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英语一般胆子不大,找了家店想报警,结果先给他打了电话,那大傻子,摸了他舍友的单车骑过整个区,很快就到了。”
“真棒。欧阳人好,他对你也很好。”郁峥由衷地赞扬了一句。
“你也如此。”徐诲看房间里路易正配合着警员对房间里外进行取证,“欧阳锋刚才说,要是路易一个人遇上这事,可绝对没这么和气好说话。”
“嗯。”郁峥点头,转着手里的水杯,“我懂。”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毕竟是粉丝,而且年纪不大。”徐诲沉默了会儿,“但是这事儿从根本上就犯法了,每个人都得对自己行为负责对么?她们在明知道这么做会引起你反感,为你带来危险,而且很有可能违规的情况下还这么做,就代表她们早就不是原来单纯喜欢你和路易的粉丝了。”
“……是。”郁峥眨了下眼,他能理解徐诲的道理,还发觉这位平日里性格淡漠,说到点上话也不少。
“法律可不管她们是谁,也不管你是谁,它只识别行为正确与否,决定着事前事后人们的身份。而法律外的东西,不需要你Cao心,平台将随时为你服务……总之这事到此为止。”徐诲无奈地深呼吸,整个人显得很烦闷,“这下事情更多了。可惜你们还要去做笔录,不然我一定带你们回总部加班。”
郁峥失笑,“那快去吧。”
“嗯。来干杯压惊。”徐诲自信地笑笑,举自己的水杯送到郁峥手边,“原定明天对你有场访谈节目,我先给推了。”
“没事的,如果已经安排下来的话……”